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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爱

时间:2013-04-10 14:14 作者: 编审:
  我生长在一个小镇。那里的小学离我家走着去只要10分钟。
  我仅仅知道中午的铃声响时我总是上气不接下气地冲回家。母亲总是站在楼梯的顶层向下对我微笑。她的神态告诉我:在她心中我是惟一重要的。对此我终生感激。
  我永远忘不了三年级时的一个午饭时间。在校节目演出中我被选为剧中的公主。母亲煞费苦心地陪我练台词。但不论我在家念台词多么自如一上台每个词都从头脑中消失了。
  老师终于把我搁在一边。她解释说她已经为该剧设计了一个叙述者的角色要我担任。她的话是亲切婉转地表达的但仍然刺痛了我特别是当我看到我的角色由另一个姑娘扮演时。
  那天中午我回家时没有告诉母亲发生了什么。但她觉察到我心神不安。她没有建议我们一起练台词而是问我是不是想到院子里散散步。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格架上的蔷薇藤正在变绿。高大的榆树下我们可以看到一丛丛黄色的蒲公英钻出草地盛开宛如一个画家用金色的染料在我们的风景画上涂抹过。
  我看到母亲漫不经心地在一丛蒲公英旁弯下腰:我打算挖掉所有这些草。她边说边连根拔起一株蒲公英。从现在起我们只在这个园子里留蔷薇花。
  “可是我喜欢蒲公英!我表示异议。一切花都是美丽的蒲公英也是如此。母亲严肃地看着我:是的每一朵花都以自己的方式给人以愉快对吗?”她想了想问。我点点头感到高兴我赢了。不可能每个人都是公主这并没有什么羞耻。这一点对人们来说也是事实。她补充说。相信她已经猜到了我的痛处我开始大哭告诉她发生的事。她听着放心地笑了。
  “你将是一个可爱的叙述者。”她提醒我:“叙述者角色同公主角色完全同样重要。
在后来的几个星期里她不断鼓励我我逐渐对担任这个角色感到自豪。中饭时间用于念我的台词和谈论我将穿什么。
  演出的那天夜里我很紧张。开演前几分钟老师走到我面前:你母亲要我给你这个。她说着递给我一朵蒲公英。它在茎上耷拉着边已经开始卷了。只看它一眼知道母亲在外边想起我们那天中午的谈话就使我振奋。
  演出结束后我带回家塞在戏装裙里的那朵花。母亲在一本词典中把它夹在两张擦脸纸之间。母亲一边做一边笑着说我们也许是唯一夹留这样花草的人。
  我经常回想起与母亲一起沐浴在柔和的太阳光中的日子那些时刻是我童年的逗号。
  几个月前母亲来看我。我请了一天假陪她吃中午饭。餐馆里一片喧闹商人们焦急地看着表谈着生意母亲现在退休了她和我坐在这些人中间。从她脸上我可以看出她喜欢工作。 妈妈我小时你呆在家里肯定非常厌烦。我说。
  “厌烦家务劳动令人厌烦但你决不令人厌烦。”我不相信所以又说:可以肯定孩子不像职业那样吸引人。她说:职业是吸引人我很高兴我曾经有职业。但职业就像没扎口的气球只有不停地打气它才能保持膨胀。孩子是种子。浇灌它精心照料它它就会长成美丽的花儿。
  当时我看着她想象着我们又一次坐在家中厨房的桌旁突然明白了母亲为什么一直把那片褐色的蒲公英夹在那本旧词典中的两张折皱的擦脸纸之间。
——摘自《读卖文摘》(珍藏本A卷)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9712月第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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