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杂志发刊词 】
寻找那粒麦子
文/李斌
这一篇发刊词,或许只能与不多的校长共勉。
校长杂志创刊了,但我们知道,它所真正表达的内容,在这个世代能够产生心灵共振情感共鸣的人,并不太多;能够在实践中实实在在去行的,就更加少了。
那么它究竟想说什么呢?
也许我们归根结底、反反复复要说的,只有一句话:校长是什么?
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一位纳粹集中营的幸存者,做了美国一所中学的校长。每当有新教师来到学校时,他就会发出这样一封信:
“亲爱的老师:我是一名从集中营生还的校长。我曾亲眼见到人眼所不应见到的情况:那些毒气室是由学有所长的工程师修建,那些妇女是被知识渊博的医生们毒死,那些儿童是被训练有素的护士杀害。所以我怀疑教育的作用。我对你们唯一的请求是:请回到教育的根本,帮助你的学生成为具有人性的人。你们的努力不应造就学识渊博的怪物,或多才多艺的变态狂,或受过高等教育的屠夫。我始终相信,只有在使孩子们更具有人性之后,读书、写字和算术的能力才具有价值。”
回到今天的中国,多年的教育改革不能说没有成果,但目前的教育现实,以及孩子们被教育后的现实依然每况愈下,原因在哪里?为什么?
因为我们从教育的根本,走到了枝叶;从纲,走到了目;从人性,走到了动物性;从精神的改变,走到了技巧的操练;从长远,走到了眼下;从安静,走到了喧嚣……
也因为我们不得不面对一个按下葫芦起来瓢的时代:关于应试教育的功过,关于教育评估体系的是非,关于普及教育理想下办学经费自筹与义务教育理想下学校收费有罪的选择,关于个性化人才需求与大规模培养模式的悖论,关于通识教育的需要与专业教育的必要之争,等等。各种“主义”的荒草长满了山坡,学校的教学实践丢失了方向。在这个时候,追问关于“校长是什么”的问题,就仿佛显得特别有意义。
我们这样回答这个问题:校长是一粒麦子,埋在地里死了,就长出许多的麦子来。
《校长》杂志的出版,是为了寻找那粒麦子,那粒愿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麦子。那粒意识到自己的蓬勃生长、生生不息,就是抑制荒草漫坡的最好方式的麦子。
我们寻找那粒麦子,那粒麦子自身的健康基因,决定了许多麦子的健康生长。正如温家宝总理所说:企业家身上要流淌道德的血液。那粒麦子的身上,当然更要流淌道德的血液。
我们寻找那粒麦子,是为了我们一起心灵共振,情感共鸣;是为了倾听你,描画你,传递你的经验和教训;更是为了成为你遥远的朋友,却又是最近的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