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春山/186期五版

时间:2024-04-08 14:36 作者:编辑部 编审:向宇

上春山

花次递,春雨漫舞。不慌不忙,莫失莫忘,一程自有一程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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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此青绿】


只此青绿

淮安外国语22级12班 宋泽佳

奶奶来时,给我两个碧青的豌豆荚,手捏扁扁的两端,稍一用力,荚裂开,两瓢薄荚间露出一溜串儿圆头圆脑的浅绿豆子,像数字“5”圆滚滚的肚子。用手指划拉下豆子,落在桌上乱滚,豆荚的肚子上留着一个个小脚,是那些豌豆刚刚稳稳当当地坐在上面的托盘。

丢一颗豌豆进嘴里,清甜,微涩,山野的味道,给人以发芽的心情,恍惚听到古远的歌声。

我说喜欢吃,奶奶这周就带了一大袋回来,满眼的绿色,非常养眼。我看到有几根还挂在枝上,荚与枝接连处冒出细小的绿叶,巴掌一般,茎嫩得光通透过去。碰到这样的,我就仍放回去,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让它们多活一会儿吧。剥开的豌豆荚仍通透,像奇形怪状的小灯笼。

奶奶用家里的白瓷杯给我倒水,非常温润的白瓷杯,还有一个小盖子,像我冬天戴的白绒毛帽。杯身上随意画了一两叶竹,是图画,却像在摇曳。

想起苏童的《说茶》,看青翠的茶叶随热水倒入满壶飘舞,浮浮沉沉的时候,会由衷感叹,在这钢筋丛林中,这些形形色色的绿色的小生灵,是多么善解人意,仿佛把自己也染绿一部分,不刻意,只是水墨画中不经意的点染,甚至不用青绿山水,浅碧就好。

让人想起“湖光秋色”两相和,想起白银盘里“一青螺”,想起林清玄所说“春天里松针一般的绿”,想起那天清晨细雨微寒泛青的天,与佳萱同学送的一小纸袋菊花。菊花并非绿色,但看它们泡在水中,在玻璃杯里舒缓地展开每一瓣灿黄的花丝,心情是相似的。

奶奶、佳萱、抑或是自己,手执一片青绿而来,遇见一季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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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改变

淮安外国语22级12班 王馨怡

前几日,很晚了,合上《朦胧诗选》,月色汇聚成一个温柔的光斑,映照在被我折起的书页。关去最后一盏灯,明晰的夜,我问自己:“为什么喜欢诗歌?还记得读过的第一首诗吗?这些年,有多少改变了……”

几年前,那时的我还不是大人们口中“爱看书的孩子”,永远忘不了第一次和父亲去图书馆的那种惊喜与新鲜。第一次借的书是一本关于天文学的,后来虽然对黄蓓佳、曹文轩等作家的小说很感兴趣,但一看到散文就很“头疼”,尤其是像鲁迅等大家写的意蕴深刻的文章。那时觉得很枯燥,根本看不懂,有段时间,对文字甚至是一种抗拒的心理。

之后一次偶然的机会,读到冰心的《纸船》,仍记得那句“我从不肯妄弃一张纸,总是留着——留着,叠成一只只很小的船儿,从舟上抛下在海里”。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文字的柔美、含蓄。

小小的改变,打开文学的一扇新窗。

最初,阅读诗歌归根究底是因为现代诗短小精炼,没有那么多复杂的语句,恰好是我所能看懂的。看窗外的天空,就像林徽因的那句:“风轻云淡伸出双臂,呼吸爱的缱绻。”

再后来,因为读到了食指的《落叶》,很难不让我想起小学时每天的必经之路——西长街。街道两旁是高大粗壮的梧桐树,每至秋天簌簌的风吹落一片又一片树叶,仔细想来,也并未仔细观察过。当读到那句:蜷缩着身躯沿街流落,瑟瑟发抖地低吟浅唱,一片无人理解的枯叶,竟是我心中一片迷惘。那天看着被人们扫至道路两旁的枯叶,真正体会到诗歌源于生活,更源于那颗细腻的心。

小小的改变,是对诗歌独特的理解。读现代诗,在黑暗中不只有寻找光明的眼睛,还能找到属于内心深处的色彩,拥有对待生活的仪式感。

秋天,在去往食堂的路上,看见校园内的一排枫树在狂风中,枝桠摇曳,小片的枫叶成堆地落。回班时,惊喜地发现桌上竟留了一片枯叶,望向半开的窗,恍然大悟。后来,将这片落叶夹在生物书里,可惜第二天不在意被扯碎,所以后来我用那句诗来纪念它:“飘进窗的落叶,碎成屑了。”

小小的改变,改变的是对细碎美好的捕捉,是一份永不变质的纯真。回望这一个个小小的改变,改变虽小,但日复一日的沉淀,才是意义所在。下午看到一个小男孩和父亲在楼下堆雪人,我想雪是冬天的,更是属于每个热爱生活、拥有仪式感的人们。

或许,正是这小小的改变,才能让我穿越时空,在雪地里看到曾经的自己。


【邂逅春天】

 

撞上春天

淮安外国语22级11班 张倩涵

“我一出门,便与春风撞了个满怀”,我忘了从哪听过这句话,只觉得透露出轻盈的美好。

记得小学三年级,大家都对刚接触到的写作半生不熟,而我还没有学会走就急着跑起来,想展现的自己独特。于是借着写作课将春天比作一位“传染病杀手”,现在想起来,又尴尬,又有些惊喜,热爱文字的种子或许就是在那时播下的,我也“撞上了春天”——“思维的冲撞”。

稍年长了一些,这些事便不再发生。只不过我仍然坚持我那时对春天的评价:极易感冒。我总是认为自己已经从空气中嗅到温暖的气息,于是信任的脱去厚衣,俨然把这丝若有若无的春意看作自己的挚友,恨不能“坦诚相见”。可是他偷躲进了我的鼻孔里,让我的老友——“鼻炎”定期问候我。于是,我又“撞上了春天”——“健康的顶撞”。

再后来,我总算是找到了春天的标志——“春卷”。“不吃春卷,不过春天”,而我必得将炸的酥脆的外皮扫荡完,才能一点点的啃里面的肉屑。每每吃到发笑,就像吃橘子要撕开白色的经络一样,总让我觉得“残忍”又滑稽,吃了就算了,还得“抽筋”!春卷并不难吃,但是其中的馅于我而言就像是一场豪赌,我在品尝前永远不知道里面是我讨厌的“韭菜”,还是最爱的“虾仁”。正是这种品尝的不确定性,也成就了小小一撞——“味蕾的碰撞”。

与春天这位老友,即便每年大半年都不联系,但当真正撞见时,也能毫不生涩地说:“哈!新的一年,好久不见。”

 

千姿花艺

淮安外国语22级12班 张雨涵

寒风瑟瑟,坐在电瓶车的后座紧缩着脖子,把两只手揣在口袋里,两排牙齿发颤,妈妈说:“去花店拿花,送给陶妈妈的。”

于是跟着导航,来到这个小小的、有点偏僻的花店。进门,两边摆满了各种植物,只留下一条窄窄的通道。“早上订的粉花好了吗?”我问。店主从后面的冰箱里捧出一个粉色的花束,她说:“等我给她打扮一下。”

她说的那么温柔,就像是自己精心培养的女儿要出嫁了,得好好打扮一下。她拿着水壶轻轻地朝着花儿喷,抚弄着它们的花瓣,似乎也带着一点不舍。

又来了顾客,问:“‘顺风顺水’有吗?”

“没了,有的人会忌讳上面的白花。”她说的时候带了一些惋惜,白花又有什么错呢,虽不及红花那般艳丽的颜色,可别有一份独特的朴素淡雅,却被视为不吉利,真是可惜。

“那,‘好运常来’有吗?”

“有!就在最上面。”她边回答,边从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一张小卡片,对我说:“就叫‘仙女的花’吧!”她用小回形针钩在包装上,小心翼翼地将花递给我。

我看着手里被精心饲养的花,上面挂着晶莹的水珠,就像清晨的露珠那般透亮。它们大都是我不认识的花,可在店主那儿它们都有不同的名字,即便是自己搭配的花也该有自己的名字。我一遍遍在脑海中回想这家小店,泛白的招牌,狭窄的通道,拥挤的花儿,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店主,温暖的话语。

每朵花都捧出一张笑脸,让每一个来到小店的人都得到一份温暖,驱散寒冬。

这一切,就像招牌上说的“千姿花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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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找到好办法

淮安外国语21级1班 殷雨之

炼丝、烫绒、打尖、粘花。

又一年元宵,远远瞥见昏暗灯影下外婆慈祥的脸,立牌横写:“非遗绒花”四字。染色、晾晒、传花……凝望绒花,水粉的瓣,葱绿的叶,繁复工艺下藏匿着匠人的仪式感。重拾非遗绒花,今朝仍绽,花开不败。

熙熙攘攘的市集中,美丽的绒花,竟无人问津。抱怨之余,我们也在想方设法让人们看到它。拥挤的人群和闪着光的节日串灯下各种摊店,吃喝玩俱全,还有琳琅满目的精致物件。年轻人拿着大喇叭喊麦,喧嚣笑声中回荡不息。走近一步,我试图举起手中绒花,大声宣传出非遗文化的一片天地,奈何过路人只回望一眼便匆匆而去。

和父母一同商量,在醒目的位置摆放扩音器,循环播放;亮色、闪着彩光的明晃招牌,眩目不已,试图让绒花融进大众视野。指尖穿梭彩灯细线,一番装点下摊铺与街市喧闹合为一体,然而成果是仍只有零星几人的光顾,与先前无异。扩音器卖力的喊叫声和电流杂音使外婆难以忍受,行人亦捂耳远离。

叹息中我上前关掉扩音器,凝望闪着碎光的串灯陷入沉思。“没事,我也是闲来无事卖卖自己手编的花,没人买也罢。”外婆仍是一贯安然。她微驼着背,靠着摊铺,手握毛刷轻缓地刷着绒带,熟绒匀称地被铜丝绷直,彼时,线色杏黄,映着灯光点点,外婆的发丝在光色下颤动着。

从串灯华彩里回过神,一个办法在脑海中已成雏形。几经询问,我们打算利用微信视频号,把绒花里深藏的古韵展示、解读,让大家扫码了解,线上、线下双管齐下或许能吸引人们的兴趣。

框架需要血肉填充,为了让更多人了解绒花,我们随即想出各种方法来运营账号,从剪辑、视频记录到文案字幕。于是便有了夕阳下的那幅美景:我举着相机,画面里一位身形消瘦、厚衣白发的老妇低着头摆弄绒线,翻卷、扭动,指尖瞬时开出一抹金灿的花,夺目光彩里更多是欢欣与感动。有了这个办法的支持,绒花有了更多的销路。拍摄后我们配上了一直想说的话:“一束绒花,一世荣华,心田上的花,终于能在众目之下盛绽。”

循序渐进,它终于有了点人气。年岁并进,再望摊前已是笑语欢声。先前的扩音设备和彩灯都已落尘,唯绒花仍华美绚烂。终于找到好方法,线上经营,与时俱进,让传统随时代开出一世芳华。


【当时寻常】

 

生锈的三轮车

涟水滨河初中23级3班 朱梵

旭日东升,朝霞满天。每当我坐在桌前看见窗外那辆早已生锈的三轮车,都会让我想起那个佝偻的背影。

那天放学,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我在教室里等着我的外公来接我,但我等了又等,外公还是没来接我,我只好把书包顶在了头上跑回家。

马路上几乎没有行人,我急匆匆的往家的方向奔跑。忽然我的身旁经过了一辆三轮车,它的速度很快,溅起的泥水弄了我一身。细细一看,那竟是我的外公在骑他的三轮车,他居然没有看到我,就这么走了!于是我生着闷气,加快了脚步。

当我经过外公常去的棋亭时,我竟然又看见了我的外公!他正在和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孩子博弈!他们下得不亦乐乎——原来外公下棋把我给忘了!

奇怪的是我的周围一直在下雨,而亭子上方却没有雨,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一心想着快点回到家。

路过菜市场,我惊奇地发现外公又到了这儿!他正和卖肉的李大爷讲价呢!

我心里的委屈一下子爆发了,泪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从我的脸旁滑落,分不清流下的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

到家后我急匆匆地向外婆诉说了今天的遭遇,而外婆却轻轻地说:“你去院子里看看吧。”我来到了院子里,四处不见外公的踪影,只有那一辆熟悉的三轮车,可它竟已生了锈……

那一刻,我才明白,也许是我忘了,或者说不想承认,外公他飞走了,早已去了天国……

外公,我想你。

 

烤红薯的滋味

淮安外国语23级12班 王希平

冬日的下午,阳光并不似春天般明媚。天有些阴沉,昨天的积雪今天还未全部化开,东一块,西一块,大地像是贴上了膏药。

寒假的热情早已被网课磨灭,我坐在书桌前,埋头写着课后布置的作业。白纸黑字,看得人眼睛有些昏乱。妈妈的声音忽然传来,紧接着房间被打开:“还写呢?要不出去转转?”我扶额,苦笑,回了句:“不去,我要奋斗!”

妈妈丝毫不见被拒绝的沮丧,继续兴冲冲地劝我:“那,我去给你烤两个红薯吧,又热又香的红薯,美滋滋!”不等我言语,她便风一样地跑走了。

我想继续写,可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飘到别处,妈妈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对生活充满热情。在外面很稳重,在家就很放松。虽然不再是风华正茂,但心态却是豆蔻少女般阳光。

提交完作业,我扭了扭微酸的肩膀,浑身松懈下来。妈妈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快来!红薯好了!”动作比脑子还快,我立刻推门出去,一靠近客厅,便闻到一阵浓郁的甜香。我迫不及待地走到餐桌前,只见烤盘上的两只红薯氤氲着热气,皮微微裂开,露出里面金黄灿烂的薯肉,还滋滋地冒着透明的蜜汁。

“看来我的手艺不减当年啊”妈妈开着玩笑。我拿来两个勺子,分给妈妈一个,紧接着急不可耐地挖了一大勺往嘴里送去。红薯很烫,我却等不及它凉。一入口,香甜就在舌尖化开,充斥着整个口腔。绵密的口感好像使人坠入一片明橙色的海。

“好吃!但你们那时候应该没有烤箱吧?”我含糊着问,不断咀嚼着。妈妈托着腮,似在回忆:“我们那时啊,几个小孩一起把红薯扔到灶膛里,灶膛里有做饭烧的稻秆灰,刚烧完饭,里面的温度很高,能把红薯闷熟。”她看我狼吞虎咽地吃完一个,还意犹未尽的模样,笑了,“你喜欢吃啊?我这个也给你。”

不知何时,屋外的阳光悄悄爬上窗户。我内心忽然被触动,妈妈为我付出着,没有刻意遮盖却也润物无声,我就像沐浴在阳光中的小草,太久没碰见过黑暗以至于不明白阳光的可贵。她不会让我觉得,我是偷走她时间的小偷,她只会让我感受到,我是她最爱的女儿。

“妈妈,你也吃一半!”我将红薯掰成两半,递给妈妈。妈妈接过一半红薯,脸上的笑容愈发明媚。“那我也来尝尝!”她笑道。

恍惚中,时间好似慢了下来。我看见爱在阳光下绽放花朵,生出一整片的森林,绿意醉人……

脚下走的是日子,好长好长,但纯粹的爱灿烂在花枝上、树梢头,在日升日落时,在阴晴圆缺时,熠熠生辉。

低头咬一口金黄灿烂,烤红薯的滋味,真甜。

 

不挤人海也挺好

淮安外国语22级12班 尹欣怡

十六那晚,皓月当空,晚上突然心血来潮,去河下古镇走走吧。

倒也是一个挺老的古镇了,小时常来的。如今重游,不禁一愣,怎么这么多人了?记忆中这古镇都没什么人的呀。大戏台还在,但戏台旁的那条街现在已被各式各样的小吃铺占满了,成了凌乱拥挤的小吃街。

被人群裹挟了进去后,便怎么也不好脱身了。前面是望不见头的人流,后面也是不耐烦的、不停往前挤的人流。两边的烧烤摊散发出的呛人的烟,让我有窒息的感觉。再仔细看小吃摊,无非是那几样——臭豆腐、烧烤、炸串……这些是夜生活的标配,但一点淮安特色也没有。人们只顾着凑热闹,往人多的地方挤。绕了一整圈,到处都是人,算了,回家吧。

出了古镇,总算是渐渐远离了嘈杂。行了一段时间,竟然看到了一位卖糖画的爷爷,当即停了下来。

这些熟悉的摊子那时古镇里很常见,今夜在古镇里兜兜转转一大圈却几乎寻不着。老人穿着洗得发白的棉衫,围着藏青色的围裙,瘦瘦小小的,头发杂乱地支棱着,他安安静静地守在摊前,抬首凝眸,望着天幕上的一轮月。

“爷爷,给我做个糖画。”

爷爷当即热情起来。“来,这里有转盘,转到哪个做哪个啊!”

回忆突然翻江倒海,是记忆中的那个小摊子,是那个熟悉的转盘。小时候很喜欢让妈妈买糖画,不吃,只是看,小心翼翼地舔,怕弄坏了这亮晶晶的、甜蜜蜜的艺术品。

我轻轻拨动那个木质的指针,看它慢慢停下来。

是蝴蝶耶,小时候和卖糖画的摊主百般央求,多转几次却总是转不到的蝴蝶,今天一下就转到了。

“姑娘手气好啊,这蝴蝶画出来可漂亮呢。”爷爷笑着,在旁边的锅炉旁开始熬糖。黄澄澄、亮晶晶的糖浆,咕嘟咕嘟地冒着甜蜜的泡泡。

爷爷用小铁勺从锅里轻轻舀起糖浆,左手轻轻按着铁板,右手开始在铁板上画糖画。勺子一晃,蝴蝶的形儿就已经出来了。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几分钟功夫,一只蝴蝶就已经画好了,我看得入了神。

他把竹签粘好后,将蝴蝶取下来给了我。我轻轻举起,将它对着月亮。仿佛它精致的翅膀扑腾着,就要飞起来了,从碧朗的夜空中飞到那轮圆月上。

我轻轻舔了一口,有些焦香的甜从齿间化开,一丝丝的,心头被甜甜的欢喜填满。记得五岁那年,第一次吃糖画,我举着,在古镇里跑来跑去。古镇里那些店家或过路的行人都看着我笑。回忆一瞬间在我心间噼里啪啦地绽开。

出行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为什么非要去那些人多的地方挤人海?为什么不去那些记忆中留下甜蜜美好的地方看看呢?它们是岁月里沉淀下来的金子,弥足珍贵。繁忙的、不停向前奔跑的日子里,看到它们,会很心安。

不挤人海,也挺好。


【花影缤纷】

 

屋后的院子总是洒满阳光,飞舞着星星点点的尘土。后面有一个丝瓜架,每当藤条缠满架时,绿叶层层叠叠。阳光透过间隙射出点点光线,透出一种初生的绿,似乎隐约间还能看见其中微微鼓起的叶脉,婴儿般柔嫩。

——淮安外国语22级12班邱月

 

我开始将时间分给睡眠,分给运动,分给独处的自己和热爱的事物,不刻意去提高,去改变,去纠正本没有的天赋。我觉得路边早餐店冒着热气的包子、玉米、茶叶蛋很治愈,有轨电车上的提示音变得悦耳,看沿途的蓝天白云、花草树木觉得放松,阴雨天的静谧抚平躁郁,照进墙角的月光也显得那般温柔。内心不由感慨,这真是一个好办法!

——淮安外国语21级1班朱柏然


【名作欣赏】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海子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本版编辑:凌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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