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201期第四版

时间:2025-12-31 16:29 作者:编辑部 编审:向宇

责任编辑:叶玉林

出版日期:2025年12月31日

电子邮箱:xyjyb100@163.com

 

写夜色、雨声、巷道,写秸秆的烟、窗畔的四季,这些文字像一盏盏微弱却固执的灯,在成长的暗处次第亮起。写夜路中的歌唱,写乱世里的生存,写寻常巷陌中被忽略的身影,也写一场雨、一次回望、一次无声的告别……经历不同,却共享同一种敏感与诚实——在世界尚未完全理解你之前,先学会理解生活本身。文学在这里不是修辞的展览,而是一种姿态:在不确定中站稳,在脆弱中发声。愿你翻页时,能听见这些年轻灵魂与世界轻轻碰撞的回响,也在其中,辨认出属于自己的那一束光。

【读书】

独行夜时路,高歌唱成长

——读《走夜路请放声歌唱》有感

永嘉二职23旅游1班  马尾龙

“夜行的人,再唱大声些吧”,书页轻启的瞬间,我便被深深吸引,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内心深处涌动。

夜路,象征着人生的未知与挑战;而放声歌唱,则是面对困难时的无畏与乐观。于世俗眼光看来,作者李娟的生活环境远称不上优越,而是近乎贫寒。她跟着七十多岁的外婆和九十多岁的老外婆颠沛流离,幼小的心灵承受了太多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悲伤和孤独。她们一同流浪,体会着背井离乡、无依无靠,还有数不清的人间冷暖。这是横亘在李娟人生中的漫漫夜路,然而,比起垂头丧气,李娟选择了对着夜空放声歌唱。她冀望的并不是荒野中的海市蜃楼幻景,而是真切地存在于贫瘠的乡村与戈壁。她在其间感受到的是生存的本真与造化的浑然。她的歌声中,迸发着自然之子的勃勃生机。

书中,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最坚强的时刻在梦里》这一篇。李娟在其中记述了带着年迈外婆辗转搬迁的过往。深山的破塑料棚、破帐篷是她们栖身的家,村头孤零零的泥土屋是容留她们生活的家,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折叠行军床的出租屋,是她们暂时的家。外婆睡床,她打地铺,她不停地说,外婆八十八了,外婆九十三了,她说那么漫长的岁月,世上竟会有那么多的悲伤。

她自嘲地说,羡慕《猫和老鼠》里的老鼠杰瑞。在《我梦想像杰瑞那样生活》一文里,她写“连杰瑞都有自己坚固不变的家!虽然它的家只是在别人的家里开凿出来的一洞小小空间。”读罢,一股无力感哽在心间,然而,这一切并没有困住李娟的成长。

‌李娟通过自己的故事,‌讲述了与生俱来的孤独与彷徨,但更多的是行走在人生旅途中所收获的豁达与成长、‌‌达观与坚强。在作者的笔下,即使面对生活的苦难和挑战,也能找到诗与爱,而有了诗与爱,成长便不再是一条孤独的道路,而是充满了希望与光明的旅程。‌‌

人生的滋味,本就是悲喜交加,五味杂陈。或许你曾在深夜时分痛哭,孤身一人暗自神伤,或许你也曾在繁华路口迷失,感觉在广阔世界中找不到自己的心之所归。在这些时刻,不如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倾吐吧,如大雨落下,生命才会卸下重担,变得更加清明透亮,也才会因饱满的浸透而生长得更有力量。貌似负面的、并不积极的悲伤倾诉,在我听来,却更像是对生命饱含深情的希望与对美好生活的热切向往。

正如李娟曾写:“世上竟会有那么多的悲伤,不过没关系的,我最终还是成为了自己想成为的样子。”若我们能够挨过结茧的寂静与苦涩,我们就终会破茧成蝶,展开梦想的翅膀。

每当夜色降临,每当我们独自踏上归途时,不妨大声歌唱吧!

Gone with the wind

温州翔宇高中23级8班 黄雅婷

乱世佳人斯嘉丽·奥哈拉:“After all,tomorrow is another day!”

翻开《飘》,就像是翻历史的卷宗,在美国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笔下,这段血腥的南北战争史被展开在人们眼前,这是一位女性用十年时间书写的时代史诗。

南方为“主义”而战,却为棉花付出血的代价;北方为了统一而征战,机器的轰鸣最终淹没庄园的牧歌。南北战争是生产力发展的产物,是机器取代奴隶的象征。它看似突如其来,实则蓄谋已久,如饕餮般吞噬了一切。当欢声笑语不再时,一朵野玫瑰悄然绽放于废墟之上。

童话城堡轰然崩塌,温室玫瑰则被迫成长。

成长若非出于选择的从容,那便是来自深渊的逼迫。战前的塔拉庄园是她的象牙塔,而她是一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在这里,她唯一的烦恼是艾希礼不爱她,最大的野心不过是成为舞会的皇后。但当炮火无情地吞噬了一切之后,斯嘉丽被迫离开了自己的城堡,坠入凡间。事实证明,饥饿是一名优秀的人生导师,斯嘉丽明白了想要活下去就要自己获得本事赢得面包。因此她对着萝卜发出“上帝为我作证,我决不再挨饿”的誓言;为了家庭生存,她嫁给了一个她不爱的男人;过去明明十指不沾阳春水,却还是拿起剪刀勇敢地为“情敌”梅兰妮接生出新希望。流亡生涯中,她尽己所能为家人朋友提供生存保障,不惜自己的一切,这皆说明她已经开始成长。

开枪打死过去,埋葬昔日淑女。

19世纪是一个女性必须优雅与脆弱的时代,但当斯嘉丽对着美国佬开枪时,我们所有人都该清醒地认识到,优雅不再是女性的必需品,勇气也不再是男性的独属品。践踏所有教条,只为划开死亡,窥得生存的希望之光;背弃许多道德,只为带着家人,于乱世中安定下来。斯嘉丽穿上用母亲天鹅绒窗帘改制的裙子走进亚特兰大的生意场,与北方佬谈判,雇佣囚犯,每日自行驾着一辆马车来回于安居之处与木头厂之间,这不论是放在过去还是现今都可谓是惊骇世俗。面对商场上的层出不穷的手段,她精于算计,冷漠无情,因此有些人就认为她自私自利,可我并不那么认为,在乱世之中,哪有道德可言?我认为她的自私与她的顽强一样耀眼,正是她那份“宁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的悍然,才使她与她的家人可以生存下去。这一锤虽砸碎了优雅,但开辟了生路,我认为没有人可以批判。

最后的最后,失去一切,也拥有一切。

这似乎是天赋,斯嘉丽在物质世界的成长可谓迅捷而高效,但有得必有失。当梅兰尼死后,她终于明白她不爱艾希礼,明白过去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命运弄人,在她醒悟之后,故事已经进入尾声,宝石依旧耀眼,可她再也等不回那个世上最爱她的男人。随着瑞德离开,母亲去世,她再一次一无所有,但我相信她将回到待兴的塔拉庄园,开启明天。毕竟,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故事的最后,我们都该明白,公主若是坠下高台,她并不需要王子,斯嘉丽用自己的美丽与智慧为自己加冕。合上此书,我深切感受到人远比自己想象的坚韧,纵使人生路上遍布荆棘和泥沼。纵使黑暗与未知漫无边际,我们每一个人总能踏出一条独属于自己的路。

【悦世】

秸秆

温州翔宇高中24级13班  施乐琪

阿太逝世于一年前的暑假。曾经肆虐的新冠并没有带走阿太——大家担心他是否能挺过那个格外冷的冬天,却不曾想他会在夏天悄悄离开。

阿太大抵是老死的。他年龄似乎有点太大了,打我记事起,他便已是一头花白的头发。去年年初,阿太过了90大寿,虽然主人公似乎并不愿意子女为自己如此大费周章,甚至到了“逃跑”的地步。当我们快抵达酒店时,舅舅打来了电话,说阿太不见了。父亲说,九十岁的老人了,怎么会莫名其妙地不见呢。二十多分钟后,舅舅在田里找到了阿太。隔着农村烧秸秆的浓烟,他呆站在田里。

阿太年纪大了,越老越记不住事了。那天摆席,吃完酒大家拍大合照,他能叫出的人不超出一只手。他大概是记不住我的,平心而论,我和阿太相处的时间并不多。我并不在本地长大,只有寒暑假的时候才能回家,但记忆里,他总是很好。

小时候,每每回家我总是和表弟到处跑。外婆在家附近喊破喉咙才甘心回家。阿太那时七八十岁,还很是硬朗。他总喜欢开个小三轮在田间地头跑。外婆便提议让他带上我们,也许在她眼里,一个老顽童可以镇住两个小屁孩吧。总之有一天开始,阿太的小三轮上多了两个小跟班。顽也是相当顽劣,趁着阿太忙活的空当,我们就在那一片乱跑。孩童的精力几乎是无限的,全新的地方跑到哪都像是探险。大不了大喊着阿太,过不了多时,便会有个年迈的身影蹬着小三轮,又或是带着个锄头走来。

夏天的记忆是在田里,冬天的记忆或许藏在灶火里。拆迁之前,阿太住在外婆家隔壁的自建房里。三四层高的楼,只有他一个人住。冬天时,便热闹起来。一楼有个类似灶火的地方,前面有口锅,大人们也许是怀念儿时的味道,年夜饭定会有这口锅的戏份。后面则是烧火的地方,有可以坐的位置。烧菜时,阿太便在后面用一把已经黝黑的长剪刀夹起柴火往里丢。坐在阿太旁边看着灶里的火舌舔食着木炭,偶尔惊喜般地夹出一个锡纸包裹着的红薯,冬天也平添一分温热。

老一辈的人大多有穷养孩子的观念,但阿太并不是其中的一员。几乎靠着低保拿钱的他,在过年时也不吝于给每个小辈红包。灶台旁的小木柜里也总是放着各式各样的小零食——每次看到我们时,他都会给上满满一捧,大多是糖。阿太也很喜欢吃糖,他对一样吃的最高评价便是甜,母亲为此给他买了不少糖和巧克力,但他总能留出一多半给我们。

其实想起阿太是因为又在田边看到了秸秆烧起的烟,我打小便不喜欢这烟的气味。呛,而又挡视野。初中学了点三脚猫的知识便越发觉得这烟危害环境。幼时阿太记得我讨厌这白色的鬼,一看到便提前操一口温州话让我捂住口鼻。那时坐在三轮车上看阿太,不由得愣愣地想他的头发也和这烟一样花白了。

农田边的秸秆越烧越烈了,所产生的烟也越发浓郁。烟好大,阿太,我有点看不清你了。

塘镇的巷

温州翔宇高中23级4班  金裕凯

塘镇是同我一起长大的,这座属于千禧年的县城也在生长,许多人、事、物都一去不返,街道变新,楼房变高,没什么不在变的。变得最多,最令我辨认不出的,大概是塘镇的巷子。

这些巷子我曾经是很熟的。塘镇的楼像豆腐一样一块块拼凑在一起,豆腐间留出的间隙即是巷子,再宽些便成了街,要安上名字作“某某街”,不过这样的小街我仍乐意喊作巷子。塘镇的人喜欢将这些豆腐楼的一楼喊作地下室,是房主人不住的,往往租出去作极小的店面,诸如“阿芳美发”“阿伟中介”。地下室都只有巴掌大,不过仍有人租来住。

我家曾租了这样一个门面,作为我家藏书的储存处,也借机卖几本出去补贴家用。一旁的地下室住着一位独居老太太,坐轮椅几十年了,人很瘦,不过看起来很硬朗。她好像有几个子女,不过不在身边,只是每月给老太太两千生活费。老太太一切生活都须自理,她的房间我从未看清楚,因为里面很暗,到夜晚也只有一盏昏黄的白炽灯照明。老太太白日里推轮椅出来,要么晒晒太阳,要么双手拽着她挂在门前的废弃轮胎,将自己从轮椅上拽起,以活动筋骨。老太太大部分活动都在门前完成,烧饭做菜也在门前的露天小厨房——这倒是常见,地下室没有厨房,凡住在这里的人都须在门前搭个小灶台。

我与老太太并不相熟,老太太见我时是很和蔼的,不过我很怕生,也不会讲,每每碰面也只讪讪一笑。母亲说老太太与我们是同村的,她年轻时从山上骑自行车下来,拐弯时刹不住车,从山上摔了下去,摔坏了腿。我知道那条路,那是条很短的盘山公路,不过坡很陡,弯很大。那里竟摔坏过人,我这样想。此后那条路在我眼中就不一样了,我每经过那里都想起老太太,想起她的腿,想到某个最寻常的日子一个女人的命运——从自行车上坠了下来。

可我没有评判他人命运的权力。老太太每天见人都笑盈盈的,我没去问她对自己的遭遇有什么看法,也没问她是否想过那天没骑自行车会怎样,这些我脑海中强加给她的悔恨、不甘、怨天尤人从未显现出来,或许是几十年里早已消化殆尽,或许留在肚肠里到深夜辗转难眠,又或许是几十年轮椅生涯,坐惯了,坦然了。这些都不得而知了,只知道她至少活得是很积极的。

老太太偶尔也摇轮椅到体育场,两地并不很远,她自己手摇着轮椅去也只十几分钟。她到体育场却从不进去,或许她也觉得自己同体育没什么关系了。她只停在体育场门口,像在自家门口一样用手抓住体育场门口保安亭窗户上的铁护栏,开始做起她最熟练、最擅长的运动。她看到我与母亲时就笑着同我们打招呼,与在路上碰面了互相问候“吃了没”无甚差别。

塘镇的巷里曾经藏了很多这样的人。过去塘镇三轮车多,车夫们就住在这些地下室里,用一块帘子立在房间中央就分割出夫妻俩和子女的生活空间。夜晚车夫收工,白天游走在县城各处的三轮车都在此时受某种细线的拉扯回到了巷子里,停在地下室的门前,地下室的灯冒着发黄的光,再受帘子一染,成了红黄色。男人在门口用盆接水龙头里的水,浇在身上洗澡,女人躺在床上思考每日的营生,孩子闹腾着,往往不在学习。

后来为了市容,三轮车被禁了,车夫们自然也都不是车夫,各自不见了。连老太太估计也因她家附近开了个商场,连带着地下室也涨房租而迁到别的地方去了。

他们的结局,最好自然是受了接济、改善,最坏我却不敢想。

【致思】

我看见

温州翔宇高中25级11班  黄一玲

这是一个下雨天——我最讨厌的雨天。

举着伞,雨点在打,滴答,滴答……

雨天好像是个很神奇的天气呢,以前听人说,四大爱情故事都与雨有关。孟姜女哭倒长城的那天在下雨,牛郎与织女分别的那天有雨,梁山伯与祝英台地下相见,化蝶飞出来的那刻在下雨,白娘子遇见许仙的那天也是雾雨蒙蒙的小雨时节。后来才明白。这雨大抵都是肝肠寸断的,也不知为何,这民间的爱情故事都没个好结局,得不到的幸福,就连书中也没品出一点,尝出的,只有江南说书人特有的文绉绉。

雨打在伞上,我看见光的斑驳。

江南的水是有灵气的吧,细长,如牛毛,雨小,便刺得人又痒又疼,我想那勾践在大军大败,越国危矣之际,握住的水,定不是这般轻浮,这般细小吧。那定是一场磅礴的大雨,江南的水以它特有的灵气,给予了勾践卧薪尝胆、从头再来的勇气。勇气,在水中勾勾画画,有了青石板,纸油伞,丁香花,文静的书生与温文的佳人,也有了驱除倭寇,红船行驶的力量。

江南有不少才子佳人的故事,也有不少风流倜傥的佳话,我想,那些千金买美人笑的公子大抵是江南的吧,如此重情的事,只有江南的温火才能煮出。

雨还在下,我看见深浅的水坑映着天空,我看见路边的玻璃映着我的伞,我想到陆游与唐琬的“世情薄,人情恶”,“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我想起“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我也想起了“人比黄花瘦”。

滴答,滴答。

雨还是要下的,回家吧,家里没雨。

窗畔四季,墨香不散

永嘉二职23服装3班  杨书容

教室后墙的旧挂钟滴答作响,像时光的脚步轻轻踏过三年春秋。窗台上的多肉植物胖嘟嘟地挤在一起,叶片上的白霜沾着晨雾,与窗外四季流转的风景,一同构成了青春最温柔的注脚。没有喧嚣的情愫,只有同窗间纯粹的羁绊,在笔墨书香与草木芬芳里,酿出独属于校园的酸甜滋味。

秋意漫进教室时,窗外的鸡爪槭开始染上胭脂色。我们总在早读课的间隙,偷偷往窗台摆上捡来的枫叶,红的、黄的、橙的,像打翻了调色盘。同学们总爱把枫叶压在教案里,某次被老师发现,却听见老师笑着说:“枫叶题诗,倒是有几分雅趣。”全班哄堂大笑。阳光穿过枫叶的纹路,在黑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连粉笔灰都在光里跳着舞。期中考失利的那天,我对着满纸红叉发呆,同桌悄悄塞来一片完整的枫叶,背面写着“霜叶红于二月花”,叶片的脉络像细细的鼓励,熨帖了心底的沮丧。

冬悄然而至,南方的冬风裹着湿润气息。藤蔓攀着青砖墙,枯绿相间里藏着生机。晨读时,窗玻璃凝着薄雾,指尖划过便晕开细碎水痕。课间蹲在花坛边,看麦冬草顶着银白霜粒,叶片边缘蜷着浅褐,石缝里的苔藓吸饱潮气,泛着墨绿柔光。暮色渐浓,食堂飘出红枣粥的甜香,路灯在石板路投下暖黄光斑。几位同学并肩走着,校服衣角沾着蜡梅暗香,风过香樟叶隙,沙沙声里,是南方校园独有的温润冬意。

春风拂过校园时,围墙边的迎春花率先绽放,金黄金黄的,像一串串小铃铛。操场边的杨树抽出新叶,浅绿染活春枝。我们会在午休时跑到花坛边,看蝴蝶在花丛中飞舞,花坛边拾落英,嗅香翻书、慢走闲谈……

夏昼的暑气汹涌,香樟叶隙漏下碎月。操场边的栀子花还凝着晚露,蝉鸣渐歇,蛙声在草丛里此起彼伏。教学楼的廊灯晕开暖黄,几位同窗倚着栏杆,指尖拂过爬墙虎的碧叶,聊起课上的趣事。窗台的薄荷散发清冽气息,混着远处食堂飘来的绿豆汤甜香。夜风卷着茉莉暗香掠过塑胶跑道,树影婆娑,星子缀满深蓝天幕,仲夏夜的校园,藏着最温柔的夏日闲情。

日子就这样在四季的更迭里缓缓流淌,窗台上的多肉愈发饱满,后墙的挂钟依旧滴答,而那些藏在枝叶间的时光碎片,早已酿成了最醇厚的回忆。春的迎春花田藏着并肩的脚步,夏的蝉鸣里裹着课间的笑语,秋的枫叶脉络刻着无声的鼓励,冬的蜡梅暗香缠着同行的暖意。墨香与草木香交织,漫过每一张试卷、每一本笔记,漫过同窗间相视一笑的默契,漫过晨光里的琅琅书声与夜色中的静静刷题。

这校园的四季从不会落幕,就像那些纯粹的情谊与热烈的时光,永远停留在窗畔的风里、书页的香里、彼此的眼底。往后无论岁月走多远,想起这窗畔的四季流转,想起那些共度的晨昏,心底总会泛起一片温柔的涟漪,清润而绵长,让人一再回味。

 

【碎片】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我们总是会不可避免地走到人生的岔路口,前方充满着未知。一旦发现前方是泥泞的道路时,早已来不及回头,这就犹如对弈时的一步坏棋。如果此时一直沉浸在懊悔之中而停滞不前,从而错失良机,那么这步坏棋将导致整局比赛的失败。

——永嘉二职22动漫2班  章豪杰

简·爱,总让我想起去年班级竞选班干部时的自己。那时我因成绩不算顶尖、性格不够外向,犹豫着要不要报名,直到翻到书中她对罗切斯特说的那句“我们的灵魂是平等的”——简·爱从不因家庭教师的身份自卑,我又何必因不够完美退缩?最终我站上讲台,坦诚分享自己想为班级做事的想法,竟意外赢得了大家的支持。就像简·爱在逆境中坚守尊严,那次经历让我明白:真正的底气从不是外界的认可,而是敢于正视自己、不卑不亢的勇气。

——永嘉二职25电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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