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形的风(179期)

时间:2023-04-07 08:51 作者:叶玉林 编审:编辑部
有形的风
  有礼貌的小猫给我说再见,我没礼貌。把头埋在枕头里想了她一整天,和好多天。
  七堇年在《被窝是青春的坟墓》序言中说:“印象深刻的,永远是书写它们的时候——某个十六岁的晴朗的秋天下午,某个心绪不平的高三的晚自习,某个毕业之后的夏天的深夜——而经过了这一切,我常常不解的是,为何我们而今常常惭愧当年的种种矫情,但却又暗地里明白,当初身临其境的时候,我们的体会的确是真实而切肤的。于是这只能归结为这样一个冷静的解释,那是因为我们长大了。那是因为,好多年前如锥子一般刻在我们心底的,所谓时光断裂的声音,成为了永远的回声。”愿你对文学的热爱,一如既往。


【春日】

人间三月风
温州翔宇高中20级13班  潘琳滢
  长久的注视使我得出一个给论:三月的风是有形的。
  具体到什么形状呢?这并不好说。
  三月的风在一片温煦中积蓄力量,或许是团状,或许是条带状,忽地一下就扑进树的枝叶里,像轻盈的少女扑进久违的恋人怀抱里。此时,一团风就分为多股,一股沿着树枝向上冲,一股顺着树干向下淌,还有一股遭了树叶的遮挡却并不恼,温温柔柔地跟着前两股去了。
  这么说,难道风是软弱的吗?我在钱钟书先生的叙述里找到了答案。他说风是安命的老人,他又说风是不分天地的混沌。
  受风的树冠总是比背风的稀疏——这可全是风的手笔。长的风,短的风,高的风,低的风,总是毫无预兆,相互纠缠着降临人间。我常常听到它们在四下无人的地方嬉笑怒骂,忽然而又像发现了我似的归于平静。
  这些涌动的气流挟着初春的暖意,看起来沉甸甸的。当它们飘得累了的时候,便一头仰倒在人们晾晒的被子上,一躺就是一整天。于是,这一天无风无浪、平静安详,再等它们懒洋洋地爬起来,被子早就变得坑坑洼洼、凹凸不平了。
  何曾见过这样顽皮的安命老人,真是岂有此理。
  到了雾蒙蒙的清晨,地上还没有颜色,缺了一角的月亮缥缈地缀在天空,群山扁平,树枝低举,一片安然。无休止的风却悄无声息地运作起来了。它似乎对季节的变化并不敏感,在迟疑中把三月归到了冬季。它似乎把草丛当作皮影戏的剪影,摆弄着每一根青草,把樟树当作钢琴,而以纸叶片当作琴键,用它有形的、有力的手轻柔地抚过,奏出华美的乐章。
  在这么一个静谧的场景里,风有了打破一切的力量,以它不分天地的混沌攒动着云、树、草和花,也难怪余秀华会说“要一个黄昏,满是风。如此,便足够我爱这破碎泥泞的人间”。假使泥泞是有生机的泥泞,活在泥泞中似乎也成了另一种灿烂。
  这使是三月的风,这干净而热烈火的初春的先行者,这灵动而率真的大地的勇士。它所到之处,群山熙攘,林木摇荡,清波翻腾,万物可爱。
  风将具体到什么形状呢?天地正在说。

春雨初霁
监利中学21级1班  张婉词
  楼头声滴滴,窗外响潇潇。
  春雨来时总悄无声息的,像轻盈的少女的裙摆,轻轻拂过,便带来一片温润与清凉。彼时,草长莺飞,万物从昏沉迷蒙的冬天里复苏、生长、抽枝、萌生新的嫩绿。彼时,万物都鲜活。
  之所以选择“春雨初霁”作为文题,大抵是受了陆游《临安春雨初霁》启迪。最近顶喜欢“初霁”这个词,似乎它自来便有一种朦朦胧胧、轻薄似纱的柔美与梦幻之感。亦然,当我读到陆游的这首诗时,心田也好像被万千迷蒙水汽浸润,油油然萌发一种清闲美好却凄然落寞之感。一夜未眠,静听春雨;闲作草书,细乳分茶,细腻生动,闲适恬静。与其说是在读一首诗,倒不如说是在欣赏一幅画,好似穿越到了那个国都,在那座凄清宁静的小城里,在丝丝春雨的温抚下,排解烦闷与忧愁。
  这诗本是凄然的,我却从中读到一种近乎破碎的美。同样是落魄失魂,流离颠沛,李白于其是“钟鼓馔玉不足贵”的激愤指斥;杜甫于其是“百年多病独登台”的无奈感伤;屈平于其是“怨灵修之浩荡兮,终不察夫民心”的壮怀激烈。而陆游这位于小人汲汲的浑浊时代却仍纯粹无瑕的伟大爱国者,仅借着这点点淅沥春雨抒发忧怀,“谁令骑马客京华”,便只这“薄似纱”的人世情味,还是回到家乡吧,便也不必感慨京城之恶了。轻飘似纱的情感抒发,或许更显凄怆悲凉。
  陆游笔下的春雨是伤感落寞的,然而校园里的丝丝春雨,于我眼中却是无尽的缠绵与温润之美。
  倘若高空出现几点灰蒙,远处的林木被罩上一层轻纱,蜻蜓低飞,路上的学子加快了步伐,春雨便悄悄然降于世间。湿了衣裳,湿了发梢,也浸润了心灵。雨后的草儿嫩嫩的,绿绿的,放眼望去,仿佛一块柔软的绿毯,只一用手触摸,痒痒的,一种清新与欢畅便从指腹处蔓延至脉搏。
  我常听身边的伙伴抱怨,“这雨下得,有完没完”。很奇怪,大家似乎都将这反复无常、毫无征兆便降临的春雨视为一种麻烦。我却爱这春雨的模样:爱它悄悄然点缀我的发梢,爱它宛宛然亲吻我干涩的唇瓣,爱它似少女般的轻柔,爱它无尽的缠绵。
  人们似乎都更向往绚烂与多彩,却不愿向往黑白。正如这悠扬岁月长河中偶然莅临人间的春雨,比不上夏日暴雨猝至那般有力。她似一位长情娇媚的女子,悄然降临,无声停息。可她却远比放荡的暴雨更能抚慰人心,如牛毛、如花针、如细丝,偶尔几只小鸟从绿林里匆匆飞过,发出几声清脆的啁啾,清风抚细柳,柳丝点点落进澄澈的小湖,便觉生活韵味本该如此。
  不知不觉间,太阳再一次撕裂云层,将光华撒满校园。而我,仍踯躅在那场初霁的春雨中。

【人生】

温暖的凝望
涟水滨河初中21级16班  何芷萱
  岁月的洪流,卷走了年华,卷走了时光,却卷不走那鼓励,那温暖的凝望。正是那凝望温暖着我的童年时光。
  小时候,一个炎热骄躁的中午,我被迫坐在钢琴前有气无力地弹着。我早已汗流浃背,满脸不情愿。爷爷这时推门而入,站在我的身后,轻轻地,悄悄地。我抬头看了看他,他专注地盯着我,那眼神中满是享受。只见他的眼睛不时随着音乐在眨动,眼角上的鱼尾这一条复一条清晰可见,头上的法令终也藏不住了,全都显现出来。我知道,那都是岁月留给他的礼物,但深邃的眼神中却有一丝心疼,一丝鼓励。那眼神又是多么的温暖。他看了眼谱子,皱了皱眉头,仿佛在说:“怎么这么难?”但笑着让我起来,坐在琴前弹起了他当兵时学的曲子。我一脸疑惑,心想:你也会弹?只见他双手在琴指间来回移动,手法也相当标准,有时宛如蜻蜓点水,有时好似气壮山河。我震惊了,他竟然弹得那么流利,标准。我也毫不示弱,趁热打铁,赶忙坐下卖力练习。爷爷便默默地站在我身后陪伴着我。每逢难处,我都会扭头看向他,我们俩的眼神交织相撞,他总会点点头,眼神中充满了肯定,这使我燃起了斗志。我沉浸在音乐中,指尖灵活地跳动。直到现在,再度弹起那首曲子,我都会想起那鼓励的眼神,不,是温柔的深情。
  岁月正好,氤氲朝夕过往,那温柔的凝望再现身旁。
  上初中了,和爷爷相处的时光也少得可怜,爷爷也很少来接我了。但在那天晚上,校门前又出现了爷爷的身影。
  天已黑,正值冬天,风肆意地刮着,让人寸步难够。我哆嗦地走到校门口,忽然望见,明亮的灯光下站着一位老人,戴着一顶老年帽。“呀,这不是爷爷吗?他今晚竟然来接我了。”爷爷直勾勾地望着校门,每出来一位同学,他都睁大眼睛去张望,确认不是我才罢休。在他的神情中,我读出了焦急,读出了紧张。正在这时,他望见了站在一角的我,脸上紧张的神情顿然消失,如释重负。他向我招手,我朝着他的方向跑去。他仍像小时候一样,连忙接过书包,询问今日趣事,而我却一脸不情愿,随意地唬弄过去。
  坐在车上,静得出奇,我抬头望向车视镜,我再次看到了爷爷那双充满爱意的眼神。车窗外的路灯汇聚在一起,车在灯光中穿梭,微光照在爷爷的身上。我望着爷爷,是啊,这正在飞逝的不就是时间吗?爷爷也渐渐老去了,他低着头看着前方,脊背突起,根根骨头清晰可见,上面只裹着一张皮。他扶着方向盘,弯着腰,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张犁辕。我要珍惜与他的每一次时光,每一次凝望。但我清楚地知道,虽时间外貌在变,但那温暖的凝望他不会变。
  车外寒风刺骨,车内却温暖如春。爷爷就像灯光中最亮的那束光,无时无刻不照耀着我。那温暖的凝望,也直陪伴着我,鼓励着我,温暖着我。

旭日与夕阳
温州翔宇初中21级9班  吴奕婷
  若将人生浓缩成一天,初升的旭日是童稚垂髻,颓落的夕阳是沧桑黄发。随着最后一丝微光隐入地平线,生命进入长久的静黑,而又在万物瞬变后,迎来新生的黎明。
  出了小区,左拐便是幼儿园。清晨听到公鸡叫喔喔,推开窗门迎接晨曦到,每每放假的周六早晨,8:30准时开始做广播操,所以我永远睡不过这个点。我跑去落地窗前向下望,家住六楼,刚好可瞧见小操场。小孩们排排站,动着手中的彩花,跟老师跳,有样学样,不大标准的动作反而格外可爱。一群中总会几个小调皮鬼,拿着彩花追赶着,总想把彩花遮在别人脸上。这不禁让我想小时的自己,也和他们一梓顽皮,不过嘴甜又能叭叭,让老师又爱又恨。
  喜欢去楼下那块小地儿玩长板,小区与幼儿园只在一墙之隔。在幼儿园内爬上滑梯往下望,便可看见小区中走动的人。他们发现我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一个接一个上来看我,这不经常被我发现,也不知谁起的头,一声又一声的姐姐在我耳徘徊,纯真又美好。他们脸上是孩童的无邪,未被世俗玷污,他们的影子中,我看见了以前那个大脸胆调皮的自己。清晨的旭日刚刚升起,斜射在孩童的后背和脸颊,光很顽皮,总是若隐若现。
  黄昏时分,我出门散步时总会路过小巷子中的养老院。幼儿园时时不时到那儿借场地举办活动或去给那儿的老人表演一个小节目。养老院中央有很大一块空地,三面是提供的房间,还有一面墙连着公园,透过镂空处可见池塘。印象中,每次过来,无论是举办活动还是表演,老人们只是远远地站在一旁观望,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容。现在回想起,他们当时在想什么,是从我们身上看见了自家儿子或孙子的影子?若是如此,我愿去上千万次,园长的初衷也是如此吗?想为这儿的老人们在院儿中多一丝精彩与期待。
  现在已没空去看望那儿的爷爷奶奶,但总会忍不住朝大门内望去,少见有人进出,没有网络上的那样有志愿者来陪陪,老人们更多的是孤独。正对大门的椅子上永远有人坐着,些许那是对夕阳的最后的凝望与期盼,望黑夜不要来那么快,那抹橘黄在他们脸上格外慈爱,我不禁愣了神。
  幼儿园依旧会像从前那样去养老院那儿搞活动,抑或是表演,那是初升的旭日送给黄昏的夕阳的一个拥抱,不知那群孩童会不会像我一样怀旧,总想再看看被染红的云彩,以及怀不见的太阳。
  潮起潮落,人世间四季朝夕,生命如此轮回往复,千万次……千万次……

【故事】

信封,信念
监利中学22级18班  吕智
  天,灰蒙蒙一片。路,黑漆漆一片。
  没有水,没有食物,连一个不像样的路标都没有。这里荒芜寂寥,别说人,就连鸟都未曾飞过一只。
  他紧紧摁着口袋,另一只手拄着冷冰冰的枪,步履蹒跚地向前走着。接连几天的水米不进,早已让他无力去看路了。再说,四周都是灰蒙蒙一片,哪里分辨得出前后左右?
  几天前,他和一支队伍正在赶往大本营,不料敌军早已在他们必经之路上埋伏,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慌忙中,队长用自己高大魁梧的身躯为他挡下了敌人的枪林弹雨,倒下前交给他一封信,并艰难地对他说:“快跑,一定要……活下去。”他看着自己的队友接二连三地倒下,怀着苦痛逃离了那里,慌不择路下来到了这个荒芜之地。
  身体和精神都已经到了极限,他几次想瘫倒在地,可那封信和队长的话一次次将他从死神手中拉回来。他就这样有意识无意识地兜兜转转了几天,仍然没能走出这个鬼地方。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只想将信送到大本营。他下意识地攥了攥那封信,摸索着一块石头坐了下来。
  裹挟着黄沙沙的风扫过他的脸,凄凉的月光泼在他身上,他揪着信封,不禁打个寒战。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若不尽快回到大本营,可能队友们都会因此白白牺牲。他立马起身绕过大石头,未曾想,却和一个人撞了个正着。
  是一个敌军土兵,他们俩同时将枪端了起来,冰冷的枪口直指对方的胸口。
  这个士兵也比他好不了多少,面色蜡黄,眼神里充满惊疑,十足的惊弓之鸟。而他虽然感觉自己随时会倒下,但仍然眼神坚毅,身板挺直举着枪的手未动分毫。他知道,自己一旦倒下,整队伍都有可能倒下。
  他们就这样对峙着,如同两只不相让的刺猬。
  终于,敌军士兵坚持不住了,一屁服坐在了地上。他不敢怠慢,拉来一段葛藤将敌人的手反捆起来,接着拿过对方的枪,发现枪里并没有子弹。
  他紧接着一屁股坐了下来,其实,他的枪里也没有子弹。他将信拿了出来,放在胸前,在看到了两个队友赶来时,他笑着躺倒在地……

岁末家居随心记
监利中学20级21班  刘雨婷
冬十二:梦乡悟记
  枕着滴滴答的雨声,稍不留神便沉入了梦境。“滴滴答答……滴滴答答……”我走过山时,山不说话;我路过海时,海不说话;只是小毛驴滴滴答答,倚天剑伴我走天涯。在这个梦里我是个游客,可我却不是个意气风发、劫富济贫的侠客,好像……如像只是个爱周游、爱学李白提壶佩剑、爱追着日落傻乎乎跑到红尘客栈小憩一晚的人。任武林谁领风骚,我却只为自由折腰。众人只道我是厌了八股文学,恶了宫场谄媚才终日游离。殊不知我只是爱世间的云和霞,像极了十六岁那年的烟花。
  都在崩塌,一切消弭,梦里梦醒间,我恍惚。唉?倘若我真是游侠呢?可我毕竟不是游侠,我的世界确实不能只有云和霞。我本是朝着未来努力奔跑的应试生,但我独自站在十八岁的河边,亲眼目睹年少的坚固缓缓蒸发。多年来我竭尽所能添砖加瓦,然而如今却低头发现,早已成了三日坊主。岁月流过,仅剩石与沙。
  醒了,解了,终于醒了。
  我醒了,良久,我暗自下定决心:试着丢下所有昨天,撕烂自负的剑拔弩张,烧尽岁月流逝的遑遑,划破白云苍狗的迷惘。我不愿枯等年华向我发来无效信,所以决定在我的小屋破败不堪前,要做个刽子手将迷惘岁月全都拦腰斩断。小屋里吹来一丝凉风,忘了关窗吹散了梦。寒灯照,亲爱的我,你什么都不用,醒了就好,只用窗外这一秒的光,照亮那坎何路上人影成单。
冬廿九:浅谈笔记
  在读一本读过很多遍的诗集,恹恹的。只是走马观花读了几篇,“你看你当是无所依的风的从容。”哇,书真是常读常新!这句话很能触动此时此刻的我,在百无聊赖中似找到了与我灵魂相契的作者,足够让我如癫如狂了。继而又发现作者是我曾经共同创作剧本不了了之的那位,腼腆的我还是找他浅浅淡了一下。我们淡到了加缪手记,从部电影里他还跟我提到了“重复才是生活的本质”这一说法,还有“悲观艺术家”等等。
  他也有这样和我说道:“生活并不诗性,诗人活在现实石墙裂开的缝隙里。不见石墙之外,只将海浪听得清晰。”我连忙向他解释道:“生活是诗性的,诗人坐在悬崖边的塔顶上,看时光消弭,看岁月崩塌。定定望着落日捆住现实的地方,唱支旧歌给你听。”良久,友人简言了语:“……生活没有写来的诗。那也只是诗人诗性,但生活并不是。”
  哦,确是如此!我受教了,但算不上吃惊,就有点像……我在一筐苹果里挑挑捡捡找到了一个苹果。友人提醒我旁边那个要更红更甜哦。嗯,不错,确实又脆又甜,就是这种感觉。和友人浅淡后,我发现我确实更乐意与文字打交道,也感谢文字,如果挣脱开现实桎梏而言。
腊廿七:猫花花记
  在爷爷的山茶花树下拾到一只小猫,一来二去我和她挺熟了,所以给她取名“花花”,这件事也没同她商量。有天,我捡到了花花的一根胡须,听说小猫咪的胡须许愿超灵哒!花花还很小,“好吧,我同意了。”我许愿的时候花花往我睡衣里钻,线头被她扯掉了,扣子崩开了。“希望花花找个好归宿。”这个愿望只有我知道,胡须知道,花花不知道。
  花花长大一点了,是有很漂亮花型的狸花猫,但仍然奶气未脱。每天都是我去找她玩,但有一天花花来找我,她说:“你不收来我,我要往好人家去了。”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渣女,没能力给她未来,就不会胡乱答应她,总好过以后和我一块儿颠沛流离。她又说:“咱不是没有市场的猫,以后你做家人我就做家猫。”我也没告诉花花,人从来不这样讲话,我不是她的家人,她是小猫。小猫不需要明白这些。
  后来,花花又长大一些了,山茶花树桠撑不起她了,总是掉下来摔跟头。花花走的时候说:“咱想来想去,还是要来谢谢你的照顾。”有礼貌的小猫给我说再见,我没礼貌。把头埋在枕头里想了她一整天,和好多天。
  谨以此记,迎新年,迎新生。

【碎片】

  我的变化,无非是些许鸡毛蒜皮罢了,更快乐了,更开心了。是小桥修为大桥,是小溪流进江河。随着春光,和春往来,憧憬着。这春光,大地,世间万物美好。
——永嘉翔宇小学17级1班  高森怡

  炉暖清平等,空听碎玉声。影熙熙,只是别愁。夜半频添灯续昼,燃不尽,眉上霜。我见雪风浇,何见故人笑。朔风凄,浓墨滚稠。雪重误闻折竹声,愿巷门,君频敲。
——监利中学22级14班  万佳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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