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201期第六版

时间:2025-12-31 16:36 作者:编辑部 编审:向宇

责任编辑:凌雷

出版日期:2025年12月31日

电子邮箱:xyjyb100@163.com

 

肥仔圆滚滚

那些被好好爱着的时刻,早让我们把“害怕”揉成了绒毛,敢像肥仔那样,把圆滚滚的勇气亮出来。

 

【岁月】

 

青春记事本

涟水滨河初中23级9班 杨智强

第一次与《翔宇教育报》相遇,是两年前的初秋。作为一名新生,我攥着皱巴巴的报到单在走廊徘徊,宣传栏里那叠印着“翔宇蓝”校徽的报纸,像一簇柔光撞进视线——头版“新生寄语”栏里,一句“把青春写进字里行间”,让我红着脸把名字偷偷写在了报纸的空白处。

那时我是个连周记都写不满三百字的“文字特困生”,却鬼使神差地给“随笔”栏目投了篇《教室窗外的梧桐树》。两周后,当同桌指着报纸念出我的名字时,我攥着那版印着自己文字的报纸,指尖都在发烫:编辑老师不仅保留了我的全文,还在结尾加了批注“少年的眼里,连树叶都有心事”。那是我人生第一笔“墨香稿费”——一枚印着校徽的书签,至今还夹在我的语文课本里。

晚自习的灯光透过窗,在书页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桌角的旧报纸叠得整整齐齐,上面的文字早已熟记,而旁边摊开着书影清单。正翻着《最好的我们》里描写晚自习的段落,忽然想起去年深秋,我也是在这样的夜晚,在《翔宇教育报》上读到过一篇同名随笔,作者写的正是我们年级的晚自习趣事,当时还特意剪下来贴在了笔记本里。

后来我成了《翔宇教育报》的“常客”:写过运动会上摔了跤却坚持跑完的班长,记过晚自习时突然停电、全班一起唱《夜空中最亮的星》的瞬间,甚至把“要闻”栏里“师资建设”的教师培训花絮,写成了《办公室里的咖啡香》——原来教我们数学的张老师,为了备一节创新课,连着三天在办公室泡到深夜。

最难忘的是2024年“故事”栏的征集。我写了《报纸里的“同桌的你”》:转学的同桌曾在我的投稿样稿上画满小表情,后来我把她的名字藏在“生活”栏的“甜苦喜忧”里,没想到编辑老师特意在文末加了一句“愿远方的她能看见”。三个月后,我收到了同桌的回信。 

如今《翔宇教育报》迎来201期,我也从那个偷偷在报纸上写名字的新生,变成了校记者团的一员。上个月帮编辑部整理旧报,翻到201期征稿启事时,突然发现:这三年里,我写过的每一个字、见过的每一个故事,都成了报纸里的“小确幸”——就像那棵教室窗外的梧桐树,我们都在墨香里,悄悄长出了新的枝丫。

 

淮安外国语23级14班 潘奕维

金湖城小,街巷却密如蛛网。

最熟悉的,是金湖北边那个叫金北的小镇,和镇子尽头那条无名水泥路。

路是突然变宽的,某个暑假回来,发现路边的水沟被填平了,路面向两侧各探出半米。推土机的履带痕还新鲜着,像刚拆线的伤口。我蹲下身,手指划过新旧水泥的接缝,旧的那侧布满细裂纹,像爷爷手背的青筋;新的这侧光滑得发亮,还留着模板的印子。

这条路见证了我全部的童年,七岁前,我在这条路上学会了奔跑。水泥地并不平整,常有碎石硌脚,每次摔倒,膝盖磕在粗糙路面上,血珠混着砂砾。奶奶总是一边用棉签蘸碘伏,一边念叨:“路硬,人得学着软。”我不懂,只觉得路上飘来的炊烟好香。

十岁那年秋天,父母接我进城。黄昏时分,我扒着卡车栏杆,看这条路在车轮下一点点后退。路边的狗尾巴草耷拉着脑袋,爷爷奶奶的身影被夕阳拉得老长,最后缩成两个黑点。当水泥路变成柏油路的那一刻,我忽然明白,有些路走上去就回不了头。

老家的拆迁来得悄无声息,再回去时,整片村庄已变成工地,唯这条路还顽强存在着,像大地不肯愈合的疤痕。我在废墟间寻找老屋的痕迹,却只找到半扇嵌着瓷砖的窗台,那是奶奶夏天晒酱菜的地方。

记忆却在这时鲜活起来,我看见王叔每天清早蹬着三轮从路上过,车铃叮当作响;看见卖豆花的李婆挑着担子,木桶沿结着薄霜;看见邻居家的新媳妇穿着红棉袄,羞怯地走过这条路嫁进来。他们和这条路一样没有名字,却让这条路有了温度。

为了批下宅基地的红砖,他在这条路上来回走了三年。最初是雨天一脚泥的土路,后来铺了碎石,再后来才变成水泥路。“每铺一层,就觉得离好日子近了一点。”爷爷说这话时,正把掉落的水泥块踢回路边。这个动作他做了一辈子,路坏了就修,就像庄稼倒了再扶。

如今路旁立起了商品房,但夜晚仍有老乡爱聚在路灯下聊天。他们用方言谈论秧苗价格,声音被晚风送得很远。新搬来的年轻人快步走过,耳机里流淌着他们听不懂的节拍。一条路,两种时光在此交汇。

最近一次回去,发现路尽头装了太阳能路灯。夜幕降临时,暖黄的光晕洒在路上,像给旧时光镀了层金边。几个孩子追逐跑过,鞋底敲击路面的声音,和二十年前我一模一样。

或许每条无名小路都是这样,它记得第一个踩出小径的脚印,记得独轮车压出的车辙,记得水泥浇筑时的滚烫,也记得所有从此出发的人。路不说话,却收藏了比史书更真实的记忆。那些离别的泪痕,归来的欢笑,以及千千万万个平凡人揣在怀里的希望。

这些没有名字的路,这些不被记住的人,才是生活最结实的底色。它们像大地的毛细血管,微小却不可或缺。当无数这样的路连在一起,便成了我们走向远方的底气。无论柏油路通往何方,总有一条水泥路等在故乡,如同脐带连着生命的源头。

夜深时我常想,我们何尝不是一条条无名小路?承载过风雨,见证过聚散,最终在岁月的打磨中,变得坚硬而温存。而所有无名者的足迹重叠在一起,便是这个时代最动人的诗行。

 

十二月的光与力

淮安外国语24级5班 陈彦含

十二月的风吹得讲台上的日历哗啦翻页。红笔圈住的“31”像颗跳动的心脏,提醒着我们一年将尽。老师说十二月宜回望、宜憧憬,可我觉得,最该做的是在回望与憧憬之间攥紧拳头——攥住那些没被冲淡的甜、压弯过脊梁的苦、藏在日记本里的喜忧,带着它们走向新年。

翻开书包夹层的错题本,纸页毛边像被反复摩挲的旧时光。十二月月考的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曾让我盯着熬了两晚,草稿纸堆成小山,笔芯换了一根又一根,最终还是错了。发卷那天缩在座位上,鲜红叉号刺得眼睛生疼。放学时天已黑透,路灯把影子拉得细长,我踢着石子回家,心里堵得像塞了团湿棉花。

可现在再看那道题,步骤旁密密麻麻的批注里,有后来问老师记下的思路。“原来当时卡壳的地方,早被自己跨过去了。”轻轻合上本子,封皮上妈妈九月初写的“加油”二字被阳光晒得发亮。回望不是数伤口,是把散落的珍珠串起来——运动会摔破膝盖的疼,合唱忘词的慌,第一次当课代表收作业的笨拙……这些曾以为过不去的坎,如今都成了垫脚石。校门口的老梧桐落尽叶子,枝桠间的鸟窝还在,春天一到,新芽自会冒出来。

憧憬是件实在事。课间操站在操场边,看低年级同学追着落叶跑,忽然摸到羽绒服口袋里硬邦邦的东西——是那本单词本,封皮磨得起了毛边。年初写在笔记本角落的小目标,有些划掉了,有些正慢慢靠近。数学挤进前十的愿望实现了,自行车学会了,后座还空着,等着载奶奶去公园。剩下半本《平凡的世界》没看完,书签停在孙少平离开大牙湾的那页。

风掀起校服衣角时,我掏出单词本。这是给自己的新约定:每天十个词,寒假前啃完《新概念2》。上周班会课写“明年此时想成为的样子”,我写的是:“能笑着讲写错题的故事,跑步超过去年的自己,给妈妈做顿热饭。”这些朴素的念头像揣在怀里的暖炉,熨帖着胸膛。妈妈说过,十二月要把一年的故事打个结系在岁月的绳上。原来憧憬不是飘着的云,是踩实的脚印——就像此刻攥紧单词本的指节微微发白,那里面藏着我对明天的底气。

放学铃响时,夕阳把走廊染成橘红。和同桌抱着作业本往办公室走,她突然说:“昨晚梦见在雪地追光,怎么也追不上。”我拍拍她肩膀:“光一直在自己手里啊。”

暮色渐浓,路灯把影子拉长。新年的钟声尚远,可心跳声已震耳欲聋——咚,咚,咚,那是光和力在骨头缝里生长的声音。明年见吧,那个更加敢和生活较劲的自己!

 

【校园】

 

肥仔圆滚滚

淮安外国语23级1班 顾昊

表哥家的猫叫“肥仔”,名字里裹着长辈的心思。它出生时瘦得不行,没法站立,大家便盼着它能长圆、长暖,把这心愿钉在了名字里。

第一次见它是春末。巴掌大的身子裹着奶黄绒毛,黑葡萄似的眼睛正“巡视”四周,细声细气的“喵”像把小钩子,勾得我连呼吸都放轻了。

“这么小,能养活吗?”我偷偷揪着表哥的袖子,直到它用没长齐的小乳牙蹭我的手心,那点怯生生的痒意,才让我把心揣回了肚子里。

我把它举到半空,它竟舒展开四肢眯起眼,像把自己当成了乘风的风筝。我盯着它咧开的小嘴,觉得原来“被依赖”是这么暖的事。

再遇肥仔是深秋,推开表哥家门时,一团“蜜糖色毛球”“咚”地砸在我脚边。我惊得后退半步,才认出这是当初的小不点:奶黄毛沉成了焦糖色,屁股上缀着蓬松黑毛,表哥笑称它是“老肥”。

它那么沉!往我掌心蹭脑袋,粉鼻尖蹭着我衣角,我摸它额头时,它忽然后腿一蹬,从一米多高的地方跃下。却轻巧落地,抖抖尾巴走开了,活像揣着优雅的“圆滚滚绅士”。

我追过去抱它,它“嗖”地钻进沙发底,毛色与阴影融成一片,只剩绿眼睛盯着我。

后来我总往表哥家跑,连错题本都揣在兜里。

那天我盯着一道几何题皱眉头,肥仔忽然跳上桌,把爪子搭在我的笔上。它圆滚滚的身子压得本子微微陷下去,我摸着它的毛,忽然想起它从半空跃下时,我攥紧的手心。

第二天早读课,我攥着错题本站在数学老师桌前,声音发颤却没退回去:“老师,这道题我还是没懂。”

老师没有责怪,还示意我坐在他身边细听。我忽然感觉,自己变成了那只毛绒绒的肥仔。

再后来班会课,我攥着写满诗的纸走上讲台,看见台下同学眼里的光,忽然想起肥仔蹭我手心的痒意。

原来,那些被好好爱着的时刻,早让我们把“害怕”揉成了绒毛,敢像肥仔那样,把圆滚滚的勇气亮出来。 

 

 

种下一颗种子

淮安外国语 24级12班 汤秉知

清晨,校园还浸在一片静谧中,我像往常一样匆匆冲下楼,却在宿舍门口撞见了王老师。他抱着一叠资料,温和地朝我颔首:“早啊。”

我愣了一下,才慌忙回礼:“王老师早!”望着他渐行渐远的、微微前倾的背影,记忆忽然被风吹开——那些与他共处的课堂时光,那些他为班级奔走的片段,一下子清晰如昨。

王老师的教学方式格外特别。别的老师总盼着课堂上热热闹闹的互动,他却常说:“先静心听,别急着互动——话匣子打开,心思就散了。”这话倒不假,只要一放开讨论,课堂就容易乱了分寸。

他的课堂没有花哨的形式,却藏着十足的激情——讲起知识点时,他声音洪亮、慷慨激昂,我们坐在下面,心里也跟着热血沸腾,原本觉得枯燥的政治知识,竟也变得鲜活起来。

他的脚步也总是匆匆的,像一阵风似的直奔教室,仿佛每一步都在和时间赛跑。我们学生走路慢得像蜗牛,可王老师步履生风,不仅能省下时间备课、辅导,还能及时巡查班级、监督我们学习。那匆匆的脚步里,藏着的是对教学的热忱,对我们的牵挂。不知不觉间,我们班同学走路也快了几分,仿佛身后有清风推着。

他做人做事向来“一码归一码”,对学生的严厉是真,温柔也是真。我记得班里有个总爱调皮捣蛋的同学突然发烧,王老师丝毫没有计较他往日的顽皮,反而温和地把手机递给他,让他给家长打电话来接。等待的间隙,他又拿了面包递过去:“你没吃晚饭,先垫垫肚子。”后来我才知道,为了陪着这个同学,王老师自己都没顾上吃晚饭。

秋风又起,桂香细细地弥漫开来,不张扬,却萦绕鼻尖,像极了王老师给予我们的影响。现在我已升入初二,不再是他的学生。但他那些不经意的言行,早已在我心里种下了向上的种子。

 

原来并不难

淮安外国语24级3班 滕承浩

阴沉沉的天,泛黄的雨水模糊了窗景,宛如一位印象派的画家,寒气与湿气交织,和着低沉的雨声,压得人心头沉沉。

晚自习,坐在最后一排的我又没拿到作业纸,只好垂着手,无奈地低头向老师讨要。

老师正坐在讲台上,只是淡淡地瞥了瞥我,随手在桌子上翻了几下,便说:“没有了,到别的班去要。”

“啊?”我正想着刚刚作业中遇到的麻烦,回神间却又收到一个更大的麻烦。老师听见我呆呆地回答,以为我没听明白,又解释道:“就挨个班问,从一班一直到十九班,还没有,就找老师帮你打印。”

身体比脑子更先行动。回过神,我已走到了一班门口,手微微抬起,却迟迟没有敲下去。脑海里快速却又混乱地组织着语言,可心跳的咚咚声却打乱了我的思绪。

时间似乎有些漫长,大概是有人察觉到了我,门吱呀一声打开,让我心跳慢了一拍,“怎么了?你有事吗?”一位老师面无表情地询问着,“那个,请问你们班有多余的作业纸吗?”“没有。”回答很干脆,我心中泛起一丝失望。

窗户的雨似乎更大了,我又来到了二班门口,这次我已经平定下紧张的心,利落地敲了敲门,却没想到门未关严,拖出一道尖锐且低缓的声音,有些尴尬。我赶紧问了一下,却出乎意料地没有一人回应,只剩下我前倾着身体站在门口,脸上的微笑有些僵硬,嘴巴微张,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这时身后突然传出一道柔和的声音:“要作业纸?过来,我帮你找找。”我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目光紧紧盯着这位突然出现的老师,她快步的走进班级,从一堆资料中抽出一份作业纸来给我,心中顿时被惊喜填满。

急忙道谢后,我紧抓着这份作文纸快步走回班级,心中异常坦然与放松。嘀咕着:“要作业纸也不是很难啊,为什么要紧张呢?”

自然地坐回座位,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原本阴沉沉的天空,中间像被撕开一道口子,夕阳从缝隙中钻出,在地面上投下几束光。

或许人就是这样,想来想去,犹豫来犹豫去,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准备好,勇气没攒够,其实只要迈出去了那一步,就会发现所有的一切其实早就准备好了。

 

擦净镜片

淮安外国语24级3班 王梓暄

忽然想去原先初一班级旁的小枫树边瞧瞧,隔着走廊的窗玻璃,它正恬静地睡在阳光里,却无法捕捉它清晰明媚的姿态。

才发觉,眼镜片上纵横的污渍似随意涂抹的印象画,刮花了眼前明媚的秋色……我总不甚在意镜片的脏污,只当作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轻抚镜腿,尾端螺旋的纹理分外硌人。摘下,随意用手指一抹,镜片上泛起波浪般花白的脏污,又用袖口焦躁地磨弄两下,本就不洁的镜片仿佛被浸在石灰里。有些失落地望向那抹模糊的红,它是泼洒在晨光中的艳红颜料,是深秋十月燃起的熊熊火焰,却碍于眼前白雾般地污渍看不真切。

霎时,些许复杂的东西顺从时光的流,涌入心头。奔跑回教室,急切地取出深灰的眼镜布,细细描摹纯黑的镜框,一抹银点缀在边角,似散落在夜空的流星,将眼镜布轻柔地覆上镜片,布纤维掠过镜片发出的沙沙声仿佛秋虫在月下哨食月光,从镜面掠向镜腿,顺着螺旋的纹理,一圈再一圈,像抚平时光的褶皱。

当最后一道污痕消失在布纹里,世界骤然清澈。放学再见红枫时,它不是泼洒的颜料而是粹火的玛瑙;不是遥远的烈火,而是掌心向上的枫叶,温暖着秋天。

原来,擦亮镜片只需七秒,而我已在模糊里渡过整个深秋。当枫叶在崭新的清晰里微微颤动,模糊的经历中也有收获:那些被怠慢的日子,正是生活本身的呼吸,我们总在奔跑中错失的,何止红枫?是早餐时暖粥升腾的热气,是跑操时悠悠飘过的桂香,是放学时悬在头顶的明月,以及无数个本该慢慢走过的清晨与日暮。

 

【书信】

 

把月落的声音告诉你

淮安外国语24级9班 陈芊言

致远在他乡忙碌的父亲:

您还好吗?

我突然记起您曾经说想当一轮明月。你升起时,黑夜缓缓退散;你落下时,黎明就真的来了。可是,您并不像那轮我日日能见的明月,而更像那罕见的月食。

那日,您说公司休息,要陪我一起去野营,我激动了好久。临走前,却被一通电话打断,“嗯,好,我这就去。”父亲这句话给了我一计重击,疼得我眼眶泛红,您愧疚地看了一眼我和母亲。母亲拍了拍您的肩“没事,孩子会懂的。”是啊,我会懂……吗?懂事的孩子都知道,每一次父亲的缺席都有苦衷。

车上,没有人讲话,车轮摩擦的沉闷声仿佛是催眠曲,我缓缓闭上了眼,梦中,正值月落,月光下有一人独对篝火。

刺耳的急刹声将我拉出梦境,到了。不经意间,月亮已经升起。那夜,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便走到帐篷外,抬起头,屏住呼吸。在万籁俱寂中,我仿佛听见了月落的声音——那是一种极细微的声音。像最薄的冰片在融化,像远方的潮水在退去,像一根极细的银丝,从石头上,从每一片花瓣上,被轻轻地、缓缓地抽走,颤栗细微。

父亲,我写这封信就是想告诉您,那夜听着月落的声音,我突然懂了。

月落不是消失,而是另一种陪伴。就像您虽然常常缺席我的日常,但您的爱从未离开。月落时的光芒与声音最是温柔,它知道即将隐去,所以格外珍惜最后的相守。

祝您工作顺利!

爱您的女儿

                                                         2025年秋

 

 

【缤纷】

十二月的风还在吹,但掌心握着的笔、杯子里温着的牛奶、旧物箱里藏着的字迹,都在心里聚成了小小的光,攥成手里的力气——毕竟冬天的结尾,从来都是春天的序章。

——涟水滨河初中23级9班马艺媛

 

我小口啜饮,滚烫的姜汤裹挟着姜香在喉咙漫延开来,浸润了心。入嘴的甘甜与回味的辣麻感在口腔交织,火辣辣的,喉咙的干涩荡然无存。团团雾气萦绕在鼻尖,浓醇的清香在冰冷的空气中氤氲,心中暖意涌动,酝酿着美好。

——淮安外国语25级7班朱彦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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