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悟生命
——集团“珍爱生命”获奖文章选辑
2004年3月总第25期
“九头鸟”行动纪实
宝应实验小学 王学琴
“九头鸟”是一个草班乐队的名宇,其实这乐队光加“草班”还不足已,应加上“所谓”二字才算是恰如其分。
这“九头鸟”在一个办公室做事,均为教师,清一色的九名女士,老大四十九,老幺二十一,大多还在三十左右。苗老大、戴老二、朱老三是按年龄排序来称呼的,但她们大多是在某人的姓后加个“子”,或是在某人的名前加上“阿”字来互相叫唤,“苗子”、“戴子”、“阿志”、“阿梅”……她们唱歌的时候这样叫,在办公室里有个什么事互相这么喊着,总觉得十分顺口。
“九头鸟”乐队自成立以来每周活动一次,周六晚上六点半至十点半是法定聚会时间,地点定在苗老大家。每次去,苗老大爱人于同志便冲来满三瓶开水,然后笑着跟大家道个别,端着那只雕有白色小龙的保温茶杯出门去了。偶尔大家唱野了,到十一二点也不见他回来,苗老大说不要紧,大家前脚走,他后脚就会回来了。苗老大的女儿在外地上大学,在这三十几平米的小屋里唱歌可以格外的卖力,格外的自在了。
练唱的音响设备是苗老大几年前购置的,特别棒的是它可以同时插上四个话筒:VCD单放机插两只,功放机上也可以插两只。练唱时大家轮流换唱,一人唱跑调了,还有另三个顶着,大家总是激情昂扬地唱,满脸好学上进的样子。
许子拿起话筒总喜欢来这么一句:“五音不全,不要笑喔。”一旁的同伴便冲着她笑:“吼吧,你!”她对着话筒刚颤巍巍地来了两句,另三只话筒也跟着唱起来,带着她一同向前走了。许子唱完了一曲总不忘再发表自己的感受,什么“小时候音乐课没好好上,气死大姐我了!”还说“唱跑调了,太难听了!”大家忙着安慰她:“我们也是,同感同感!”
乐队里老二戴子,八妹阿志,九妹阿芳的音最准,理所当然地成了大家的老师,有时遇到有连续“fa”“si”的音,大家总是唱不准,这三位老师便一遍遍示范,只可惜有时教到最后,还是有人非常准确地把“fa”唱成了“ci”。
带着爱人、孩子一起来唱时,小屋里就格外热闹了。苗老大那张大床铺便成了舞台,小孩子爬上去扭呀闹呀,差点给屋顶都给顶翻了。朱子的爱人第一次参加活动时,大家还不明底细,他自己选唱《拉网小调》,刚一开腔,好家伙,铿锵、圆润、优美,简直就是帕瓦罗蒂呀!苗子、许子、阿梅她们使命鼓掌,另几个都听傻了。一曲才完,早有人向朱子请教秘诀,朱子只是神秘一笑,说是业余爱好,平时喜欢唱唱而已。当朱子的爱人又选中了《我的太阳》时,黄老五不知怎么冒了这么一句:“有本事,用意大利语唱。”哪知还没说完,那边“yi li ya,wu li wa——”高亢纯粹的意大利歌声已经清晰地响了起来。这黄老五又惊又躁,一时窘得不知手脚如何放置才好,幸亏朱子爱人并未停下来,继续专心地对着“太阳”表达他的“痴心”,那边就有两三只快乐的鸟儿冲着黄老五坏笑了一下。很快一曲完了,多嘴黄老五噎得把手都拍红了。在大家邀请下,这位男高音又唱了几曲,不过大家再不敢跟着又唱又吼了,只是站在旁边静静欣赏。
唱了一段时间,队员们也想进一步提升档次,集体学个乐器什么的。有提议学古筝的,有提议学钢琴的,最后大家一致认为小提琴很高雅、携带也方便,学它最好。黄老五和阿志还代表大家去琴师处拜师求教,但琴师说九头鸟们年龄大了,已学不来了。尽管黄老五、阿志百般请求,说大家有“铁杵成针”“滴水穿石”的精神,也很愿意多付点学费,但琴师也是个固执的家伙,怎么也没被说动心。
不过有两件事倒是让这乐队开心了好一阵子。
元旦到了,学校开教师联欢会,要求每个办公室出一个文娱节日。天赐良机呀,那办公室一致决定来个集体合唱,选定歌曲为“大家走到一起来”。为了拿出最好的水平,她们那一周去苗老大家练了四个晚上,领唱,对唱,再来个集体合唱,真可谓绞尽脑汁。演出那天,学校把她们的节目当成了压轴戏。一曲唱完,她们出人意料地掏出了彩花满天里一撒,会场里笑声不断、掌声震天。这次演出“九头鸟”乐队捧回了一等奖,大大露了回脸。
另一件事就是她们创作的年级组组歌,在音乐老师帮助下谱成了曲子。音乐老师是一位年轻的小伙子,很热心,还指导她们唱会了这首歌,其中有几句大家最爱唱:拂去身上的劳累,捧上清茶一杯,我们再次相聚在这里。高声你来唱,低音我来和,无论唱得怎么样,心中都快活……
哭泣的狗
宝应中学高一年级 周林
好多天了,只要一闭上眼睛,便有狗凄厉地尖叫与暴怒地狂吠在耳边响起,愈来愈近,愈来愈清晰,最后铺天盖地直压下来,搅的我胃阵阵翻腾,心不住的颤栗。
在咱这地方连牛都罕见,更甭说驴啦。当初我真切见到这个庞然大物矗立在面前时,心中满是惊叹:长耳朵,不成比例的巨大头颅,肥鼓鼓的肚皮上那两块肉像是后来贴上去的,脚掌厚实。其时它正在埋头咀嚼面前的那一堆干草,伴随肥厚嘴唇的蠕动,细长的草茎一寸寸的矮了下去。
我将二姨家的哈巴狗牵出来,绕着那驴子转了一圈。狗只是不停地嗅,驴子抬起头瞥了我一眼。只一眼,便使我感到阵阵寒意从脚底升起,顺着血管和神经密密细细地渗透到每个关节去。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粗长睫毛下满是木然的打量。它是本来就没有表情,还是直面死亡给了这个生灵最后一点漠然的权利?
牵了狗,我悻悻离开。
相比之下,狗是可以让人少费些琢磨的动物。一只半米多高四四方方的大铁笼里挤了四五条狗,毛色各异,或卧或立,清一色的懒散神情。我蹲下身,小心地伸出了手。那些狗只是微微抬起头,眼皮扇了一扇,除了其中的一只——它将瘦弱的脸从两根铁柱间探出来闻我,又仔细又谨慎。
那日站在姨家阳台上帮着晒衣服,忽然听见尖细的呜咽声。抬眼看去,有人拿了把一米长的钳子夹着一条狗的脖子往前拖,那狗四脚没有着地地乱蹬,尿液淅淅沥沥洒了一路。留在笼子里的狗都站了起来,清凉或沉闷的“汪汪”的叫声混成一片。
二姨见我愣着,轻叹一口气,“这是要拖到房子后面的空地上去杀。后脚一提,一把刀从喉咙刺进去,喷涌的血晃的人眼疼……”
叫我如何想像与承受这样恐怖的场面!打狗如此,宰驴又当如何?当那庞大的生灵轰然倒地,有什么也随之一点点沦落。手一抖,一块毛巾从我掌间坠落。下降的过程中它变换出各种张牙舞爪的形状,在我面前幻化成老板和众食客的狞笑,扭曲变形的嘴……
虔诚的佛教徒为免杀生,终日素食;纯粹的伊斯兰教徒将猪视为神明,一辈子不吃猪肉。可我们不是佛教徒也不信奉伊斯兰教,从来心无敬畏,这恰是私欲极度膨胀、爱心全面失守的开始。当身边这些卑微的生命被视为附属品,我们将从狭隘走向孤单走向冷酷。
跑下楼,匆匆捡起毛巾。直起腰来,驴肉馆前灯箱上的广告词赫然映如眼帘:“想健康,喝驴汤;要长寿,吃驴肉。”可是这样用鲜活生命做出来的食物怎能咽的坦然?再睁大眼睛去看,十二个字就像是十二只嘲弄的眼睛,传递着熟悉的驴的目光,狗的目光。
周围已归于宁静,我的耳边有什么在哭,起初压抑着啜泣,渐成嚎啕——是那些逃不出牙缝的动物,还是人类自己?
生命VS自由
宝应实验初中初三年级 杨隽
今天我去看他时,他竟安安静静的呆在笼子里,不象昨天那样不安分的跳上跳下。我仔细的看着他,看着那一根根缤纷艳丽的羽毛覆盖着小小的躯体。他的眼珠一动也不动,是在看我吗?为什么他的眼中好像少了什么呢?
昨天去花鸟市场,一看见他,便被他吸引住了,再那么多的花鸟中,他是那样的玲珑美丽,那样的与众不同。他那可爱的摸样实在不能不让人心生喜欢。
卖主告诉我,这是只野鸟,捉回来没有几天呢。他又说野鸟养不大,我要是想买可以便宜些卖给我。我一听,当然是很高兴的买了他。
他在笼中叫着,鸣声如流水般清澈悦耳,可这动听的鸣叫,却一如他的眼神,总让人感觉少了点什么似的。是快乐吗?他不快乐吗?
自从离开家,我就被迫住在这个笼子里。前几天,在那个关了我许多同胞的地方,我明白了我这一生都飞不出这个笼子,一生都不可能回到那片美丽的树林。
我真不甘心,我的梦在蓝天,叫我如何甘心?我好恨,恨那个小小的,却任我怎样飞也飞不出去的笼子,我恨它,那个刽子手,夺去了我的自由,杀死了我的心。
昨天,我被她带到这儿,说从今后这就是我的家。这个“家”很温暖,还有股香香的味道,却让我感到窒息。我依旧没有自由,依旧不能飞翔,甚至,我看不见蓝天了!
她为我准备了许多美味的食物,可我却一点儿食欲都没有。我已经感觉到了,失去自由的生命是多么可悲,何必让这悲哀再延续呢?
这几天,他不知怎么了,对我精心为他准备的食物看都不看,更没有我想像中的欢喜之态了。我好担心呀,他是病了吗?我带他去了宠物医院,医生检查后却一个劲地说“奇怪”。想了一会儿,他忽然问我,“这是野鸟吧?”我点点头,医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想起了买他时卖主的话,忙问:“他养不活吗?”医生望着他,点了点头。
我好伤心。那样珍爱着他,他怎么可以这样一心求死呢?他不懂的生命的可贵吗?唉,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尽量让感他快乐些吧。下午,我带着他去了郊外,希望那儿的新鲜空气可以让他舒服些。他见到那些美丽的景色,竟一下子站了起来,看了看我为他准备的食物,还大口大口的吃了一会呢。沉默了好久的他在笼中上下跳了几下,叫了几声呢!他快乐吧!我也很开心。
天,我好开心,我居然又回到自然了,我又见到了蓝天、树林了!我好想飞!可是那可恶的笼子束缚着我,我依旧没有自由,我的生命依旧是个悲哀,又有什么可珍惜的呢?
从郊外回来,他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不吃,不喝,不动。他圆圆的眼睛中仿佛闪着什么,是那种叫做“忧郁”的东西吗?他为什么犹豫呢?他又怎么可以不珍爱自己的生命呢?怎么可以呢?
她一天内已经来看过我多次了。对我说了好多话,我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却看的出来她是希望我活下去。以前我总是要小心翼翼的躲避着苍鹰和秃鹫,辛辛苦苦寻找食物来果腹,终日奔波,只是为了活下去。然而那时日子虽苦,却竟是那样的快乐。想想那时候我是多么珍惜自己的生命呀。现在有了锦衣玉食,我却感不到一丝快乐,简直是了无生趣,唉!
被爸妈软禁在家中,不能出家门一步。唉,失去自由的日子真是不好过。他已经奄奄一息了,我猛然发现我和他的眼神竟是如此惊人的相似。一刹那,我明白了,他要自由,他看的比生命还重要的是——自由!
我震撼了。
她也失去了自由,被关在一个大笼子里。她好像已经了解了我,不过,我知道,她比我坚强好多。至少,她还那样珍惜着自己的生命。她对我很好,也许她是爱我的,可是,她知道吗?因为她的爱,我好痛苦。
我决定放了他,让他回家吧,回到他真正的家园中去吧。爱,不该如此自私,我怎能因为爱他,就这么残忍的多走了他的自由,他的生命呢?爱他,就让它快乐,让它回家吧!
在院子里,我打开了笼门。他抬起了头,望望天空。他一定是饿坏了,很快就吃完了我为他准备的食物,站了起来,回头向我望了一眼,然后跳出了那个狭小的笼子,拍拍翅膀,一声不吭地向蓝天白云飞去。临别的眼神里竟有一丝温馨在流动——
你一定有你的梦,也会有理想吧。现在,你自由了,快乐地去追吧,好好珍惜!
而我呢,还等什么呢?
会的!
秋天的精灵
淮安外国语学校初三年级 陈皎
深秋,灰暗苍黄成了季节的基调,点点凄凉,好像一直在默默等待严冬的到来。园中月季、桂花,经过秋雨的洗礼都送走了变黄的叶子。每当风扫枯叶时还会发出“嗖嗖”尖叫,我不得不承认生命的脆弱与短暂。为什么生命不会长久,我不禁问自己,也许我永远找不到答案。
目光追随着风中狂舞的枯叶,瞬间眼前闪过一团火,一团摇动的火。走了过去,原来是一棵矮小的枫树。夏天月季长得太茂盛,早就盖住了枫树,它在这儿一站就是一个轮回。
摘下一枚已经变得十分红的“火星”,摊放掌心,殷红的叶子上可以看出一条条纤细的筋脉,而生命和希望正在这红色的叶脉中静静奔流——其它的叶片还没完全变红,可正是这些还未被秋风带走的绿色衬托了这颇让人心动的艳红。
我不禁由衷赞叹种这棵树的人,他把秋天的精灵送给了我们,在瑟瑟秋风中让我们感到了阳光的顽强,感到了生命的力量。
黄昏的余光里,仅有的这棵枫树像是晕黄的画稿被滴上了一点朱红,沉寂中带出一片生机。也许,这就是生命的伟大和坚韧!虽然这枫树也会枯萎,但它在枯萎前展示了生命最美的一瞬间,不必惊天动地,不必慑人心魄。只要展现过,那就存在过;既然存在过,为什么还要叹息生命的短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