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妈妈的情书（166期）

　　你是一条河，迤逦而来，流淌在我的生命里。你在，就有铠甲护身，直可披荆斩棘。岁月压弯你的脊背，染白你的乌发，你慢慢褪尽芳华，但真淳益见。有你，心就安；你在，就是暖。敬你，爱你——母亲！


【岁月嫣然】

　　那时，母亲脸上还没有皱纹，她也没有花衣裳。青灰色的涤纶衬衫，在乡野的暮色里，更陈旧了。肩后头的篾箩筐子，聚着一堆杂乱的稻穗。前头的筐子里，坐着儿时的我：我越来越重了，母亲不时把肩头的扁担往后挪挪。
　　我痴痴地看着母亲——那个傍晚的记忆在年华里愈发清晰。母亲的握着扁担的手很厚，糙糙的，划了好几道口子，血迹的红色，泥巴的褐色，指甲盖烙上属于土地的黄灰色。她捡了一天的稻穗了，已经秋收的土地里还有几颗稻穗呢？野草倒是厚实！
　　母亲嘟哝着，记忆仿佛刮花的碟片，我侧耳倾听，却只是滋滋的声响。我想看清母亲的唇语，再抬起头，却只是暮色里陈旧了的容颜，她的长发在夜空下长出了星星，随着急促的步伐在晚风中摇曳。突然，母亲打了个趔趄，她急忙伸出手，握紧我箩筐上的麻绳，虬曲着纹理的右手，像极了麻绳上的结。
　　我上高中以后，母亲也不再捡稻穗了。收割机驶过的田野只剩稻茬，我母亲的血肉也日渐枯槁，只剩下回忆里的容颜光华。母亲的脸上终究还是长皱纹了。那天她很惊恐，对着镜子摩挲了半天，可没多久就释怀了：“懒了懒了，手上的皱纹就爬脸上来咯。”过了两天，母亲去镇上剪掉了长发。
　　我的母亲老了。我给她买了很多花衣裳，她都舍不得穿，说去菜园子会弄脏——她终归还是舍不得土地。我陷在纷扰琐碎的生活，回家不多，终于回趟家，她又在菜园里劳作。母亲背着身子，青灰色的涤纶衬衫，仿佛要将逝去的时光召回，可眼前分明是一道被岁月压弯的脊背，佝偻着，比三十年前更像农民，可是我的母亲老了，再也不能捡稻穗了。她颤颤地扯起萝卜，耷进箩筐。枯瘦的手，裂了好几道口子，黝黑黝黑的，没有了当年的颜色。短发还是乌青乌青的，整齐地向后拢着，她总说：“等哪天我头发白了，我就听你的去城里。”可是妈妈，我又怎忍心看您的白发？
　　菜垄上的白萝卜密丫密丫的，她似乎有点累了，嘴里嘟哝着，嘟哝着：“萝卜萝卜你快回家，儿在家里想着妈。卖了萝卜换了钱，给我儿买个大西瓜。”
　　妈，您转个身吧。让我好好看看您，看看您那本不属于农民的脸，看看您皱纹里凝结的光华。

　　 阳光毫不遮掩将所有光芒尽数洒下，笼在人身上暖暖的，是几场大雨后难得的晴天。
　　被子因几天的返潮湿答答的，盖在身上极不适。母亲说：“恰好晴天，帮你把被子床单拿上楼晒晒。”她抱着被，让我拿着桌单，去顶楼。
　　顶楼上不多的绳索上已经挂满了花花绿绿的被子与桌单，仅有一根孤零零的绳索因太高不便拿放而被人遗忘。母亲向四周张望，渴望找到一点点空间来晾晒，却无果，只得向那根无人光顾的绳索走去。
　　显然，那根绳索于她来说有些高了。她仰头，看着头顶的绳索，仿佛下定决心似的，慢慢地、慢慢地将手中略有些厚重的被送至头顶，却因手臂常年劳累，无法长时间负重而只得又放回怀中。正午的阳光有些灼人了，母亲头上也沁出了丝丝汗珠，在阳光反射下格外刺眼。我走上前：“妈妈，我来吧。”可母亲却把我推至一边，“把桌单晒好就行了天太热，站那边阴凉地去，我一个人可以的。”看着母亲决意的眼神，我只得乖乖退回。阳光下，母亲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将肩上扛着的被向上甩去，可被也只是调皮地触了一下绳，然后缩起被角，又一丝不落地压在母亲身上。就这样，我看着母亲一遍遍地尝试，却一遍遍地失败。正午的阳光洒下，让人心疼。
　　母亲最终还是妥协了。她垂下双臂，无力呼唤我：“闺女，还是你来吧。”我忙去接过被子，用力一甩，被子便安然地躺在绳子上。回首，母亲落寞地孤身站着，默默叹口气。鬓边白发被阳光所照，亮得刺目。
　　什么时候？我那雷厉风行、无所不能的母亲已经虚弱到连一床被子也无法挂上了嘛？心悸。原于不觉间，我已长大，而母亲却以老去。她想到尽力不给儿女添麻烦，永远把孩子捧在手上，护在怀里，而发现，她不得不对岁月妥协。
　　那么，请别那么倔强了母亲，转身看看，也让我好好照顾你吧。
　　携手，我与母亲相伴回家，正午的阳光暖暖的，映得脸上的笑容如花般灿烂无比。

【寒泉之思】

　　日子久了，自然会念旧。就像一叶草，枯萎在时光里，来年还会再生。行走的岁月中，无论是素淡，抑或是浓艳，那些与母亲共处休憩的日子，似珠玉般的旧时光，都被我安置在似锦晨曦、落日余晖中。
　　仍记清泉幽幽，虫鸣袅袅，踩着凉拖，我与母亲共提一桶，来到泉旁。泉被晨雾笼罩着，浅浅的，及膝，迎着周围的风浮动。放下桶，又吩咐了几句，母亲便找了块石板，将桶中的衣物平铺在石板上，伴着薄薄的一层“泉膜”，用棒槌敲了起来。“梆，梆，梆”，催促着晨雾的离去，唤出了泼洒的阳光……
　　洗衣机再没有罢工过，我与母亲也再未去泉旁浣衣。但那枝丫筛光影、依稀掩映的清晨；那乍泛波纹涟涟后趋归于静的凉泉；那些在曾经的岁月中打捞的记忆光影，像一个个击不碎的梦，在时光的酿窖里越发隽艳和光鲜！
　　时光荏苒岁月迁，清晨的枝叶挤满了缕缕阳光，泉上的石板只剩下片片青苔；远阔的天边荡尽了绚丽云彩，清浅的泉水边却少了两个相依相伴的身影……那时的我一度认为我们之间感情愈发寡淡——就像一页纸，时间一久，写的就多了，内容也杂了，便想着法儿去找要删改的地方——净是找不愉快，忽略了喜忧参半的完整。
　　好在，每一次的转身都有母亲注视的目光，每一次的无措都有母亲静默的陪伴。母亲用她的方式包容着我，耐心地等我成长。我不懂得何为宁静平和，或许她在那里就好——不做别的，坐在那里，低着头忙自己的事情足矣。也许这就是历来歌颂的母爱，润物细无声，还未发觉，却已绕在心房，暖暖的，不可缺少。
　　兜兜转转改变的是无尽岁月，而走走停停忘不却的是埋藏在心的爱意。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雨中的乌云下一秒就恢复如初，而母亲的青丝却是一去不返……所以尽管爱意很浓，我也只争朝夕——妈，我很爱很爱你，比你想象中的要更加爱你！

　　春日的细雨，夏日的微风，秋日的硕果，冬日的暖阳，都不及你一人的陪伴。
　　春雷轰鸣时，我紧紧抱住了你，那一刻我知道有你在保护我。雨后的空气里酝酿着春天的气息。你扛着锄头，牵着我向田野走去。那一路经历春雨洗涤的花儿草儿都舒展着腰身，在阳光下炫耀生机。我喜欢摘下路边的野花儿递给你，与你共享这一刻的喜悦。到了地里你挥动着那把沧桑的锄头，翻弄修整着沉默的土地，而我则在一旁扒弄着土中的蚯蚓。到了傍晚，你会踏着天边的晚霞载我回家。
　　夏日蝉鸣时，你会带我去村边树林冒险，一只手电筒、一个玻璃瓶、一个镊子，还有你温暖的手掌驱散了黑暗中的危险。我扒石头，你逮螃蟹；我找夏蝉，你上树捉。这时，一阵微风轻轻拂来，吹散了夏日的闷热，却也吹跑了蝉儿。待到天边出现一抹红光，你我载着一夜丰收，欢欣地回家。
　　秋果灿烂时，你会带着我走进那片似红似黄的山林。果实的芳香充斥鼻间，禁不住诱惑的我向那棵老柿树跑去，满树的金黄惹人心动。这时，你会托起我，让我施展麻利的手脚，尽情地采摘这秋日的硕果，不一会便装满了一大筐，你会笑嘻嘻地拍拍我的头，而后把这筐果实交给奶奶。在奶奶的“魔法”下，这一筐柿子便会成为美味可口的柿饼。
　　冬雪飞舞时，你会同我一起趴在窗边，静静地望着那晶莹剔透的雪花。雪后，天地一片茫然，远处的山和雪构成了一幅令人痴醉的山水画。在白茫茫的天地间，我们踏雪而行。你团起一个小球，神奇地将它滚成大球。我又骨碌骨碌地滚了个小球做雪人的头。我在雪中扒出三颗石子给它组成了眼睛和鼻子，而你拿出那条褪色的红围巾先剪下一块给它当嘴，剩下的便围在了它脖子上。你握着我的手给我取暖，而那个雪人在天地间孤傲地立着。
　　忆往昔，四季你都在。愿未来，我的四季你仍在，我的母亲。

【浅笺素语】

　　多少次我曾想多了解你，却只一次次发现：你虽离我如此之近，却又好似遥不可及。
　　我想与你重新相识一遍。于是我发觉你会一大早叫我起床，帮我倒好温热的水来刷牙，冬日会提前在汽车上开好空调，自己却站在冷风里等我，冻得直哆嗦。
　　我想慢慢把自己搁浅在无法拼凑的记忆里，穿越时间，与你相遇，再重温往昔温馨的岁月。你的出现，填满了我空荡世界里的空缺。失去你，我的世界将无法想象。
　　我想再与你坐在青石板上沐浴阳光，光着脚感受石板传来的温热，看一旁蚂蚁顶着烈日行走，再一起谈一谈那块因顽皮而撞坏了的台阶。
　　我想与你再看一次花开。百合花已经开了，是热烈的橙色，满天星却已枯死，原本装着酸奶的瓶子里植物的枝条又多了，发财树的树干愈发苍翠了。月季红艳艳的一直被我错认成玫瑰……
　　记得亲手栽过辣椒，与你一起呵护它的日子，现在也越来越少了。
　　我想雪天里再与你一起堆一个雪人，踩在厚厚的雪里，只留下一大一小两个脚印，再被飘落的雪轻轻覆盖。
　　我想在下大雨，雨水漫过小腿的日子里再与你驱车去看一场电影，听大雨与车窗碰撞的声音，我们搀扶着，慢慢走，不着急……
　　我想在余生里与你同游，觊觎一眼这天下之大“倚栏听风了却这余生”。
　　母亲，我爱你！


【寸草春晖】

　　闲暇时光，见母亲端个小板凳坐在阳台上织毛线。阳光温柔地洒在她的身上，轻风拂过，撩起了那迷人的长发。
　　我怔怔地看了母亲许久，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拨弄着母亲的长发。在那些乌黑发色掩映之下，几根银白色的发丝不时闪现出来。那些白发粗糙，糙得像塑料做成的，摸在手上，不仅让人心疼。我记得，曾经看见过母亲年轻时的照片，那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好似一汪瀑布垂下。小时候，我喜欢用手绕着母亲的头发玩，母亲的头发可多了，多得让我两只手去抓也抓不住。而此刻，我仅用一只手去抓母亲的头发，轻而易举地便抓住了，只感觉母亲的头发稀疏了很多。
　　回想起八年前，那时的我很瘦，头发又稀又黄。可我的母亲个子高高，皮肤很白，又有些微胖，一头乌黑的秀发之令人羡慕。我那时也渴望自己胖一些，头发黑一点多一点。有一回我心血来潮，拿起梳子为母亲梳头，母亲的头发好滑好滑，拽在手上就像小泥鳅一样，从我手中溜过了。我轻轻地闻着母亲头发淡淡的香味，令我十分陶醉。我问母亲：“我何时才能有像你一样的长发啊！”母亲摸着我的头微笑着说：“等你长大了，你的头发会比妈妈的还漂亮！”从那时起，我就盼望着自己赶紧长大……
　　而今，我消瘦的脸上微微泛出了婴儿肥，拥有了和母亲年轻时一样的黑发。可母亲的头发却白了、稀了。
　　我内心一阵猛烈地剧痛。母亲慢慢变老，而我却在慢慢长大。如果我的长大，换来是母亲的衰老，那我情愿永远不长大，不惹妈妈生气……
　　我轻轻拿起梳子，闻着妈妈头上依然熟悉的香味……
亲爱的母亲：
　　又是一年母亲节，可是这支康乃馨，今年我依然不能亲手送到您的手上。
　　因经济所迫，您已外出打工九个春夏秋冬，我亦留守了九年。
　　曾经那个总在日落时分守在家门口盼您从地平线出现的小男孩，曾经那个总惦记吃您做的西红柿炒蛋的小馋猫，曾经那个总是惹得你怒火满膛的淘气包，已然长成翩翩少年，即将迎来自己的十八岁。然而在您眼里，儿永远是个哭缠着不让您走的孩子。
　　您总说，长年在外务工没能好好照顾我……说着说着，您流泪了。我知道，那是您心中对儿的愧疚——九年来，缺席儿成长的愧疚。每次儿探望您，分离时您眼中饱含泪水，惊诧于您的泪水，却不知该从何处去安慰您。
　　但我知道，我知道每一次分离都是为了我，为了这个家。您放心，九年来，幸得姑姑、姑父、奶奶照料，儿过得不错。您不必自责，孩儿过得很好，当然除了那些好想您的时候。
　　九年来的留守生活，儿已记不得有多少个瞬间思念使得儿溃不成军，泪流满面。每当看到身边同学母亲来探望，每当看到放学时一个个母亲看向自己孩子的目光，每当走在街上看到其他孩子对母亲撒娇，儿就再也无法不去想念，不去奢望，不去幻想，甚至不去埋怨。
学习上，您说尽力去做，无愧于己，便好。但对儿来说，得到一个让您满意的成绩是我唯一能够报答您的。遗憾的是，儿未能驰骋考场，甚至经常考得灰头土脸。抱歉，母亲。但您放心，“石可破也，而不可夺坚；丹可磨也，而不可夺赤”。儿一定会尽全力去追逐心中的太阳。
　　您身为母亲，自感心中有愧于儿；儿身为人子，亦感有愧于您。儿只望您额前尚青的发丝能抗住时光的侵袭，您红润的脸颊能抗拒岁月的褶皱。不久的将来，儿一定能用儿有力的手牵起您饱经风霜的手，一同去看远方的风景，就如同当年，您用您柔软的手牵起儿稚嫩的小手，沐浴朝阳。
　　愿岁月无声缓缓流淌，你我安好一路同行。
　　此致
祝安康！
　　我的手指已经无力去滑动手机屏幕，晶莹的泪从脸颊滚落在手机上。
　　“儿子吃饭了。”妈妈的呼唤，我没有应答，关闭了手机，闭上眼，仰起头，让泪流入嘴中去品尝苦涩，最后还是辜负了妈妈的信任。为什么我的努力，没有换来满意的成果？我还是考砸了呢？
　　不知妈妈呼唤了很久，我才站了起来，挪着脚步，走一步，停一步，平时十秒的路，我走了几乎一分钟才到。
　　妈妈已把饭盛好，正在喂妹妹吃，她看我走来，很快感觉到我的反常，她把碗放下，站起来走上前抹去我眼角的泪，关切地问：“这么大了，还哭，怎么了？”素日洪亮的声音，此刻被妈妈压得那么低，可我不愿说话，只是把手机还给她，坐在椅子上，把头埋得很低，小口小口扒饭。
　　妈妈仿佛明白了，想要说话，却硬是卡在喉咙中出不来，把手放在一边，注视着我的碗。吃着吃着，饭变湿了，又酸又苦。“妈——”我捂起头，与她的目光对视，又迅速扭开。她深吸一口气，说：“儿子，你不必给自己那么大压力……”我的视线模糊了，泪水成了帘子，遮住了我的眼。我搂住她的脖子，把鼻涕全部擦了上去，一抽一吸：“可是……我这次考得那么差……别人都会笑话我的。”
　　“我懂你的伤心。你自尊心那么强，现在没有考好，怕别人会瞧不起你，对吗？”我默默地低下头，妈妈此刻像个哲学家，似乎一下子拆穿了我的内心。“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失败了，下次再来，何况你这都谈不上失败，只是一个小小的挫折。吃完饭，我们一起找出原因，下次争取一个大大的进步，好不好？”
　　听完妈妈的话，我瞬间就释怀了，害怕有什么用呀？原来我害怕的只是想象中的别人的目光，我都没有从自身角度剖析失利的原因。妈妈点醒了我。
　　此刻，我很幸福，因为我知道，未来我的人生道路不管崎岖还是平坦，不管遇到任何艰难险阻，妈妈都会在我的左右，一直支持着我。

　　青春仪式上
　　她硬拉着我拍了一张合照
　　天空湛蓝  操场青翠
　　阳光下两张幸福的脸庞依偎
　　稚嫩的旁边
　　是抹不去的岁月痕迹

　　翻开记忆的相册——
　　小时候的我
　　是一只“小猴子”
　　她是瘦挺的“梅花鹿”
　　撒满金黄的银杏道上
　　永远是我蹦跳着冲在前面
　　她微笑着走在后面
　　细数着我的每一个脚步

　　长大后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
　　她依然紧紧守护在我的身后
　　只是
　　从大大的身影裹住我小小的身体
　　到后来
　　我茁壮的背影遮住了她纤瘦的肩膀

　　从我会发声的那刻起
　　她便成了我的“树洞”
　　青春还未成熟
　　十四年的时光在她的注视下
　　蔓延
　　我的未来
　　请你期待


【撷英拾萃】

　　透过薄薄的屏幕，我看到妈妈身后的落日不再温柔，那是一抹刺眼的红光，映在妈妈的头上，与她两鬓花白头发形成鲜明对比，那样突兀，那么令人心痛。那一刻我意识到妈妈老了。 
　　每每逛街，妈妈在前我在后，人山人海中，妈妈总是向后伸来一只手，等待我抓住。我的手只要一伸过去，就马上会被紧紧抓住，很久不松开，从手心里上传递过来的一阵安心与幸福。
　　妈，当我难过时，尽管你看似不闻不问，实际内心看到我颓丧的模样还是心疼不已，暗暗叹息。当我愤怒时，你会退避三舍，忍耐自己的性子，不与我争锋相对。当我看云蒸霞蔚，置身于乡村风野，我仿佛能见到那个当年在水边捉蛇，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活得太不容易，太多委屈也无法诉说。每个人心里装着另外一个自己。风吹起花瓣犹如破碎的流年，而你的笑容摇曳成为了我一生中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