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晴朗，橘子辉煌（169期）

　　寒风可以冻结万物，却冻结不了一颗向阳的心……


【喵喵物语】

　　春天是个美妙的季节。我和她抱着猫一起坐着电车，晒着太阳。日子就像湖底般静谧安详。                                                   　　那是一个寂静的夜晚，路面留下刚下过小雨的湿润。我和几位同学无聊地在宿舍楼前站岗值班，时而看看路上稀稀疏疏的同学，时而抬头仰望那一片深邃的天空。近处几幢宿舍楼的窗户敞开着，浅白的灯光交舞着亮，有喧闹的气息和青春的活泼在夜晚的空气里发酵。
　　突然，耳边传来“喵”的一声，声音亲切温柔，如一根无形的细线牵住了我那颗急切想要离开的心。低头一看，一只白色带着黄棕花纹的猫从灌木丛中探头探脑地钻出。
　　我欣喜地看着她。学校里原来有猫存在。
　　她小心踮着脚挪到台阶上，警惕地看了我们一眼，犹豫着向四周打量。旁边的同学看到猫，立刻蹲下来，手慢慢向猫靠近。她起先没有反应，手碰到她时，她略微颤抖了一下，低低地“喵”了一声，露出十分不情愿的表情。我也蹲下来，与她的目光交错。我突然感觉她的眼睛深邃却无神，只有无尽的黑暗和恐惧。
　　同学想要抱起她，她开始了反抗，挣扎间不小心抓伤了同学的手背。同学松开手，它却只是一脸无辜地看我们一眼，然后一个转身窜走了，只留下那惊鸿一瞥的身影和穿过灌木丛的沙沙声。
　　像猫一样，只取悦自己，不理会他人，生命也许会轻松得多吧！我在心里想。
　　这天午睡起来，在走廊，突然有东西吸引了我的目光。旁边的青草地上躺着那次遇见的猫和一只斑点狗。它们共同沐浴着午后的阳光，她眯着眼带着那独属于猫的闲适。天气可能真能决定心情，毕竟猫也是多愁善感的生物。我就从远处静静地看着它们，可她仍然伸长身体睡大觉，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看到此情此景，我便悄然离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经常看见她穿梭在校园里，最常见的是她出没在银杏大道上。于是我便经常在晚上放学时绕过操场，经过银杏大道，渴望见到她。我也说不出这是为什么，可能就是单纯地喜欢上她了吧。
　　这天和往常一样，我走在银杏大道上，一道黑影忽然从一旁的草坪中窜出，飞过银杏大道，紧接着传来“喵”的一声。我看四下无人，便也忍不住模仿着“喵喵”地叫了几声。啊，太令我惊喜了，她居然朝我走来了。在昏黄柔和的灯光下，可以看见她惊奇地瞪大了眼睛，仿佛听懂了我的“猫语”，或者只是一知半懂吧。今天的她眼神似乎有些复杂：黑中带一丝淡绿色，里面似乎还参掺杂着些许金色，而且随着光线的变化，仿佛又变化出其它说不清的色彩来。
　　那是我第一次抚摸她。我抱着黑色的流体般的她，那绒毛顺滑又柔软，用手指轻戳她的身体，会感觉手指似乎能从她的身体穿过去而到达另一边。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止流动，我心中积蓄了一天的一切不快都烟消云散，莫名的舒适感涌上心头。
　　以后的日子里，我们有时偶尔相遇，她总会静静地看着我，似乎在朝我微笑，并“喵喵”叫上几声。我静静地与她对视，再没有第一次相遇时的慌乱，而是细细品味着她黑瞳中的天真与温情。
　　几千年来人类都从未完全驯化猫，只因猫永远只追随自己的节奏，潇洒随性。猫似乎薄情，但那也只是渴望自由独立而又依赖与人类的缠绵。或许正因她们这复杂的情感，比起其它动物，人类似乎更能与她们建立一种特殊的情感——那种平等互敬的柔情·。
　　感谢那个下雨的夜晚，我与那只猫相遇。也许此刻，我和猫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阵阵橘香】
2021年10月5日  星期二  天气：晴
　　橘子，再也寻常不过的水果。朱自清手下的橘子，是父亲对他深沉的爱；而我手下的橘子是她对我无微不至的爱。
　　那年春天，天气冷得逼人，鼻头都红了。
　　我不知为何染上一种怪病，内心烦躁无比。父母一旁陪同我，一直在讲话，我便让他们出去了。头昏，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有一股清香唤醒了我。这是什么味，好熟悉，好香……再定睛一看，是早已剥好的橘子。旁边有一个便贴，上面写着：昨晚，听见你在睡梦中叫“橘子”，一大早就买了，已经剥好了，记得吃。落款是“妈妈”。
　　我嫌她烦，可她却对我这么好，这……那橘子在灯光下显得十分透亮晶莹，宛如有羊脂精细打磨过的，黄里透白，每一条脉络都仿佛被精密安排过。我小心地把一瓣橘子放入嘴里，那橘子汁在嘴里散开，很甜，很甜……
　　橘子可真甜啊，可是我又开始发高烧，母亲将我抱上车时，我看见她头上密密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流到了她的衣领……
　　汽车在经过一条小路的时候，父亲对母亲悄悄的说：“你注意一下儿子，我怕他难受。”母亲点了点头。
　　那小路陡得我很不舒服，我虚弱地说：“妈，我想吐。”母亲瞬间慌了起来。我吐了下来，身体感觉十分无力，可我顿时感觉有一股清香盖过了其余的杂味儿。
　　“我给你袖口塞里了一块橘皮，好多了吧？”我无力地点点头，可心里却顿时暖和了起来。
　　在母亲的呵护下，我们还算顺利地到了医院。医生说：“他有点发高烧，有点严重，先住院观察观察吧……”
　　我来到病房，那浓烈而刺激的消毒水味，令我受不了。一阵凛冽的风刮过，我习惯性地往后退，我的余光突然瞟到了母亲，她眼角有着几粒银珠……
　　此时，母亲进来了，还携着一盆金橘盆景。在灯光的照射下，在生机勃勃的金橘的对比下，母亲的脸略显憔悴。在隐约之间，我看到了母亲鬓角的一缕银丝，我知道她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的……
　　“医生说你要多吃水果，多补充维生素，你想吃什么水果？”母亲沙哑的声音让我烦躁，“随便，嗯……就橘子吧！”不知为何，我梦醒了，母亲伏在我床边，静静地睡着了。我看了看床头柜上的橘子，外表十分粗糙，但是那一个个小孔又那么精密。我剥开橘子，圆圆的橘子像极了小灯笼。我看着疲惫不堪的母亲，既心疼，又怜惜。可她却突然醒了，我递给她一瓣橘子，她笑了笑，摇了摇头。我双眼噙着泪，母亲好像察觉到了，赶忙说：“怎么了，又不舒服了？”我也摇了摇头：“橘皮汁溅到眼睛里了，没事儿。”我一时竟不知说什么了，在母亲和蔼的目光下，我把那橘子送入嘴中，很甜，很凉，很暖……
　　母亲看了看金橘盆景，温和的说：“呀，你看呐，它还开花呢！”是啊，一夜之间竟开了花，生机勃勃的，很有活力。
　　虽是深秋，橘的长势仍很喜人，让我不禁想起那阵阵橘香。抬眼，亦是秋；转眼，亦是情，这橘，不就是那无微不至的情吗？

【历历在目】

2021年11月15日 晴
　　我的初中生活，大都是在学校，和那个不大的出租屋里度过，今天上午，是忙碌生活中难得的休息时光。
　　醒来的时候，犹记得昨夜做的梦，也许是睡在自己一周未见的久违的床上，这个梦是多么美而独特。梦里，我和家人去旅行，没有目的地，也不去想我们到了哪里，捡着小路走，一旦知道目的地吧，世界就会像地图那么小，像这样漫无目地的走，世界才觉得广阔呢！
　　我们开车来到了一座山脚下，那里只有树林和草原。有一位穿着斗笠的老者，许是在卖东西，我们买了麻衣和草鞋换上，将自己的鞋扔得很远，一脚一脚体味着草鞋磨人的疼痛感。就这样，我们毫不犹豫地选择登山。虽然每一步都是疼痛，但在山顶上，我看到了最美的风景。山顶上覆着厚雪，很纯净的白，山下在有树林有草原，有一汪如眼睛般碧蓝的湖水，还有那位斗笠老者，他化作一个黑点，在平原上缓缓的移动。很难想象，这是我梦中的场景，这大概用尽了我平生所有的想象力和美学底蕴去构建这样一幅美景。
　　接下来，我便醒了。
　　现在想想，梦真的好神奇，它完全是我用大脑构建的一幅图画，我使它鲜活，我使它灵动。我作为第一视角走进我自己想象中的图画，我却控制不了梦中的自己，好像眼睛是我的，身体由梦中的我支配，他走到哪里，我就看到哪里儿。
　　这个梦使我一整天心情愉悦，继而又有些遗憾。在那间出租屋粗硬的床上，凌晨五点半的清冷之中，我绝对不会再走进那样的图画中了。

【暖暖情意】

　　再次回到这个路口，街边总冒着烟火气的小摊被高档的酒店替代了，路上不见了红色的破烂三轮车，却多了很多汽车，银白色的灯光如同一条条长蛇。天上眨着眼的星子被笼上了一层冰冷的面纱，飘散的云都不愿在此多留。
　　一切似乎都变了样，熟悉的路口却又觉得生疏，怀着这种不适从感，我凭借着记忆，穿过灯红酒绿，找到了那家小小的店面。与外面的奢华比起来，它多么格格不入啊。每当我饥肠辘辘之时，第一个想起的永远是这家店。
　　小店的门口立着土味的灯箱，店门上蒙着薄薄的水蒸汽。推开门，首先钻入鼻腔的就是牛肉汤的鲜香，暖暖的，让人浑身上下都舒服起来了。老板娘热情地招呼我坐下，用带有浓厚地方色彩的乡音问道：“又来啦！还是一碗牛肉汤，加饼？”我点点头，她俏皮地比了个ok，转身系紧围裙利落地走进后厨。不久，一碗热腾腾的牛肉汤就被端了上来，晶莹的粉丝上盖着一大片红褐色牛肉，绿色的香菜点缀在一旁，汤表面飘着胡椒粉，色泽诱人，喝起来鲜辣可口。我爽快地呼出一口热气，老板娘看见了打趣说“不急啊，孩子……慢点喝，没人跟你抢。”随后便欣慰地露出笑容，两只酒窝也在笑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小店里的人也慢慢地流走了。我吃饱喝足，满意地坐在位置上，老板娘走过来在我对面坐下，“吃饱了？”“嗯，谢谢款待。”“哈哈……吃饱了就行，还谢谢款待，哪用谢啊？”想到从前那些熟悉的小摊都不见了踪影，我不禁为这家店的未来担忧“还开吗？以后…”“啊……”她有些愣住了，用手指戳了戳脑袋，似乎未曾考虑过这个问题“开…开啊，只要有人还饿着肚子，就开，一直开……外面再怎么变，我也要守着这一份味道。”她突然与我对视，咧开嘴，红润的脸上带着笑意，眉眼弯弯，说：“这就是咱店的宗旨。”我走出小店，天色已经不早了，外面已是灯火通明，万丈高楼平地起，面对这里我很生疏，却不再不适从。因为我知道每当我饥肠辘辘时，总有一家店为我亮着灯，一开门是我熟悉的味道。
　　无论世间怎么变化，万千灯火中，总有一盏是你的。站在时间的路口，回首背后总有光，于是，就有了向前的动力。

【悠悠乡情】

　　一朵朵绚丽的烟花在天空中绽开，映亮了阴沉的夜空，凉风习习，撩拨着我的心弦，不知不觉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心中悄悄地发生了变化……
　　正月初一，我在老家过，老家是我最不愿呆的地方，无它，就是在那儿呆得太闷了，又无聊，没有什么事可做。外公无趣，外婆唠叨，小舅交流起来太麻烦，所以我往常一到逢年过节时，就以“作业太多”的理由推托。要是实在不行，我最多去那儿吃个饭就回家。可今年，家里只有我和妈妈两个人过年，哥哥回部队了，被逼无奈下，我只能答应了妈妈去老家过年。
　　清早，我和妈妈就开车到了老家。一下车，我就板起了脸，面无表情地道了几声“新年好”后就径直走进了一间卧室，躺在床上装睡起来。虽然我知道这种表现太不礼貌还显得特矫情，但我实在装不出样子。一想到今天要在这里白白浪费一天我宝贵的假期生活，我就无比郁闷。透过窗户，我看见家人们开始忙前忙后地做饭，贴春联，连我那个只比我大十天的表哥都一起帮着扫地，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喜庆的笑容。没一个人来管我，就连我妈都没来训我，我更郁闷了。唉，不管咋样，我的表哥在这儿是宝贵的亲孙子，我就是个外孙女而已， 又不听话又不懂事，怎么可能有人管我呢？
　　正这么想着，我的表哥来叫我了：“思雨！别闷着了，我现在做水果沙拉，你来不来？”“不来，我要睡觉。”我犹疑了一下，还是拒绝了。“好吧。”表哥有些失望地离开了。过了一会儿，我确定他是真的走了，心里又有些后悔了。
　　算了，我还是去看看吧，反正也闲着没事。我蹑手蹑脚地来到了院子里，看见表哥正在角落的桌子上切水果。我凑近一看，水果薄的薄，厚的厚，惨不忍睹。“你终于来了！”表哥像看见救星一样把水果刀递给了我。 好歹我也是个女孩，上手一试，果然切得比表哥漂亮多了。最终，我和表哥一起做完了一大盆沙拉。外婆进来瞅了一眼，吓了一跳，惊奇地问：“这是你俩弄的？”我和表哥一起点头。
　　“我的孩儿啊，你俩切这么多吃得完吗？吃不完我是不负责的啊。”外婆留下这句不负责任的话就走了，只留下本以为外婆会夸我们的表哥和我面面相觑……
　　开始吃团圆饭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大鱼大肉，当真是丰盛至极。当然，还有一盆与之格格不入的水果沙拉。舅妈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说：“别客气，敞开吃啊，就是自己家一样。”明明是每次去别人家别人都会说的一句话，但我却罕见地感到了一丝暖意。
　　晚上，“快来看，快来看！放烟花了！”表哥在院子里大喊，舅妈笑道：“每年这时候都会放烟花，他年年都要大惊小怪。”我和大人们一起走出了房间，移到了院子里。放烟花的人家很多，几乎整个村都在放烟花，所以烟花很多，整个天空亮堂堂的，五颜六色，流光溢彩，空中烟花朵朵，院中谈笑声声。
　　原来老家并不是一个无趣的地方。

　　儿时的故乡，总是充满幸福。
　　小的时候我很顽皮，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一枚女汉子，什么男生玩的事都敢做，上树捣鸟窝摘桑葚，下河捞鱼摸虾等等。记得那时屋后有一片竹园，那是我儿时的游乐园，我们将装化肥的塑料口袋的四个角用绳子固定在竹子上，那就是我们的秋千了，我们睡在上面，有一种自豪和说不出的舒服。竹园的北边有一个塘埂，高约两三米，一次我和三姐发现可以以此作为滑滑梯，便爬上去滑下来，再爬上去滑下来，乐此不疲的滑来滑去。结果裤子的屁股被磨出了两个大窟窿，回去被妈妈发现后罚了好一通跪。
　　儿时的记忆中最深刻的事当属抓龙虾了，在不同的时候我们有不同的抓龙虾的方法。春天到了，龙虾该出洞了，于是周末钓龙虾便是一大乐趣。用什么钓呢，家里腌制的咸肉可以钓，但那并不是最好的饵料，最好的是鸡肠子之类的。所以，那时特别希望能在周末家里来客人，那样母亲可能会杀鸡招待客人，而我也可以得到我最想要的饵料。我们有时也去捉青蛙来钓龙虾，但是青蛙行动敏捷所以也不容易抓到。等到天气越来越暖和以后，大概在小麦油菜快要成熟时，常常会有暴雨。哇噢，我们最开心的事到了。因为下完大雨后，龙虾便会自己从洞里爬出来，那些沟沟坎坎的地方随处可见龙虾，我们只需提着塑料桶或塑料袋去捡拾即可。胆大心细，就能找到几斤龙虾。
　　夏天到了，屋后翻过那条塘埂，便可以去洗澡了。母亲害怕我们被水淹着，是不让去塘里洗澡的。母亲的方法是把门板卸下来横在门前睡午觉，而我们待母亲睡着后便从门板下钻出去，等蹑手蹑脚走到到屋后时赶紧跑向池塘。而那时池塘里早已有了其他大大小小的男孩女孩了。有西庄的，有东庄的。有时我们在池塘里边嬉闹边摸河蚌，虽不多，但是几天积累下来也能吃一顿。随着屋后的池塘转变成稻田后，我们便转战到紧邻在东边的大鱼塘。儿时的我从没见过它干涸的样子，总是好奇地想象它干涸的样子。可后来我长大了它真的干了，而且总是干着，经常总是只有中间有一点点水。而那时我又希望它能像以前一样能盛满水，好让周围塘埂上的树倒影其中。
　　转战大鱼塘后，除了洗澡摸河蚌外，多了掏龙虾这一刺激的乐事了。为什么说刺激呢，因为夏日龙虾经常躲在在洞里，有时在洞口你可以隐约看到它的爪子或者胡须，但有时只有一个洞看不见里面有东西。那么，这时心里就要矛盾了，掏不掏这个洞呢，不掏又怕错过一只龙虾，掏吧，可别是一个蛇洞呀！我是基本心一横，下手去掏的，经常是忍着被龙虾夹的疼痛也要把它拽出来的。记得我最多在一个洞里掏出过19只龙虾，我猜想是龙虾开会让我赶上了吧！呵呵！ 夏天天热，秧苗需要把水放掉烤田，减少病虫害。然而由于田并不是完全水平，总有某个角落稍微洼一些，当你走近时你会听到呼咯呼咯声音，啊哈，那是好多龙虾听到声音的反应。那时你只需回家拿上桶，稻田里龙虾太多了，你只需要用手捧即可，晚上又可以大快朵颐了。
　　后来逐渐长大，上了高中，上了大学，能够玩的时间，能够玩的东西，还有能够玩的人都少了，连龙虾也很少了。不知是被人捕捉过度，还是化肥农药用得太多，总之再也没有儿时那么多的龙虾了。
　　再后来，国家实行村庄规划，老家所在的生产队全部拆了。统一规划，建同一种样式的楼房，周遭的树放了，竹园伐了，水塘也填埋了一部分成了一片农田，一点都找不到人生活过的痕迹。
　　偶尔回去远眺那片农田，总不免惋惜和一丝伤感。我的故乡再也回不去了，我的童年丢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