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园十一郎(177期)

时间:2022-12-06 09:37 作者:叶玉林 编审:编辑部
梨园十一郎

  曾去西藏,路经海子山,当时夜幕降临,天风浩荡,落叶满山,千山万谷展现眼前,远处的大小海子如云般飘浮,微微的夜光给群山涂上了一层幽蓝。后来读于坚的《作品第57号》,我便知道,在我读这首诗之前,我就已经拥有了这首诗,正如生活、岁月、文字,在生命中一一遇见,悲伤、喜悦、盼望、荒诞便扑面而来。


【生活之诗】

挑战
监利新教育19级4班  黄蝶
  彼时骄阳正好,风过林梢,不历风雨又怎可见?
——题记
  “咚,咚”两声鼓响回荡在这山里,悠远,沉厚,带着历经风雨的苍茫与质朴。
  “爷爷,这鼓好旧了,拿出来干嘛啊?”眼前这面鼓,鼓身虽被灰尘所遮掩,但仍能看出本身那红得张扬的㶷丽色彩,鼓面用十七颗硕大钉子钉着,钉子只露出个天灵盖来,被时间磨去了光泽。
  “后天庙里要敲的,这鼓可好看,只是放久了,拿出来捯饬下。”爷爷用旧毛巾擦着灰尘。“你去把后屋的小箱子拿来。”“是那个木头箱子,上面刻了‘武’字的么?”我有些激动了,好奇心上涨,急忙去拿。
  箱子抱来,爷爷停下手里的活,对着奇形怪状的锁左一拧右一提,锁哐当一声落地。“我今天教你把这鼓整好看,整得顶好。”爷爷左搬右翻,递给我几张粗砺割手指头的砂纸,“你先把这个把上头的钉子和架子磨磨。”早已按捺不住了,我满心欢喜地接了这活。手按在砂纸上抵着钉子来回擦拭,不一会儿手指头就红了大半。手套太宽松了,戴着不好操作。我咬咬牙,继续与这铁钉抗衡,一下又一下,萧瑟的秋风吹来,携着些许劳累跑了远方。十指已经僵硬,屈伸都有些艰难了,看着铁钉锃亮的表面心中愉悦。
  正面干完了,看着底面还有十七个“小可爱”等待着我的光临,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觉得心力交瘁。爷爷抬头看着我,问:“不干了?”说起就要去拿砂纸,我看见爷爷那双宽大粗砺的双手,想来这活干过多少回了吧。我匀出一口气,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接过工具,抿着唇,铆足了一股劲,手一下一下划动。这简单的动作早已单调不堪,手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一颗、两颗……”咬牙不愿意去放弃,此番停下可能就真的停下了。天色已晚,得快点弄完了。我心口仿佛禁锢着什么,一股难言的涩感充斥在口腔里,越临近最后一颗钉,那股力量便愈发猛烈的撞着心口。终于,最后一颗钉子从灰尘里逃脱。“爷爷,齐活了。”,爷爷扭头看我,眼神里多了一些意味。
  咚,一声鼓响,随风游走在夜色,又落到爷爷的院子里,烙在了我心头。

前行的路上
监利新教育19级18班  李文博
  一路旖旎,多少美好风景,彳亍的身影,留下不灭的痕迹,前行的路上,又氤氲起淡淡的回忆。
  苍劲的风呼啸而来,耳旁仿佛响起幽咽的马嘶声,灰白的月光透过矮墙,闯过小窗,给整个房间都镶上了银色的边框,显得愈发清冷。几盏昏黄的烛灯相互交织,荡漾起一片幽暗低沉的影子,仿佛是旷远的大漠传来不绝的弦声。
  “接下来的路,你选择怎么走?”透过门缝,目光划过墙上一张老旧的结婚照,不偏不倚地落在一片叹息声中。枯瘦的面庞饱经风霜,额头上的皱纹已渐分明,那双原本散发万丈穹光的眼眸,此刻却折射出黯淡的忧伤。几丝轻轻的白发落地,似是岁月将近——那是我的父亲,因一场阴谋的贸易,让他失去了工作,断了经济来源。这一年,父亲年过半百。
  “对了,儿子这次考得怎么样?”沉寂再次被打破,刚回家的父亲问起了我,脸上有了些许期许。“哎”,又是一声叹息,仿佛月亮支离破碎,打在了夜的静谧里。“他也不让人省心啊,考得一次比一次差,他未来的路还怎么走啊。”一阵幽怨的抱怨声中,我轻轻关上了门,坐在窗边的书桌上,凝神细思:“为什么,为什么我的成绩总是起起伏伏?明明在学习,为什么就永远赶不上别人?”
  夜,愈发沉静,宛若半透明的墨油纸,侵蚀着天际的最后一抹晨光。忽然,一道微弱的光斜射入我的瞳孔,顺着光路看去,竟是一句古语“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对啊,我要坚持,不坚持怎么会有成就呢?内心倏尔润朗起来,再次铺开书本,钻进书里。温煦的光从小灯下溢出,学习的成就感在这昏黄里晕开。眼神聚在书上,像是望着极远极远的未来,又像是盯着极近极近的今天。
  这天,天气晴好。又是窗前,阳光透过细密的枝叶,照过窗子,一股温暖涌上心头。透过窗子,我看到了那个背影,即将踏上新的征程。而我,也满怀信心,充满激情,准备迎接新的挑战,和父亲一起,走向前行的路上。
  一路风景,或悲或喜,或偏或倚,它们都是人生宝贵的财富;小家社区,国家世界,我们永远都走在前行的路上。

【岁月之诗】

我的爷爷
监利新教育20级6班  王瑀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我发现爷爷老了,他已经七十三岁。
  爷爷是退休老师,知识渊博,他时不时给我和哥哥讲那些大道理,而且他就是看电视都能讲出一些道理。我没有耐心听,也不想听,有时候还会顶撞他。
  爷爷他还很爱折腾,镇里或村里的事都喜欢参与,有些时候折腾到晚上才回来。奶奶总劝他:“你天天做这些事,又没做出什么结果来,还一天到晚瞎折腾,自己身体什么状况你自己心里没有数吗?”爷爷好像在听,又好像没有听见,第二天继续忙他的。
  爷爷喜欢看书,家里有很多书。他经常读书,而且一听说有什么好看的书,他就会买。有些时候买不到,就会让爸爸妈妈去网上买。爷爷他看书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他高兴的时候他就会把书里的内容唱出来,我在旁边听了便嘲笑道:“唱得一点都不好,跑调了(虽然它没有正确的调)。”爷爷继续唱他的,毫不理会我。
  爷爷他其实也很辛苦。他不仅要顾家,还要去接送我和哥哥,还好我和哥哥都是住读生,不然爷爷就要一天跑几趟了。
  我记得有一次,天气很冷,爷爷来学校了,就怕我会冷,给我换了大被子,还问了我在学校的情况,让我好好学习,我的心一下子就暖了。爷爷专门从家来到学校,就为了给我换床被子,我真的很感动,也很感激。
  在家里,我本事小脾气大。只要爷爷奶奶做的或说的不如我意,都会顶撞他们。但事后我都会反省:“怎么又发脾气了?怎么又顶撞爷爷奶奶了?”爷爷奶奶每次都不会计较,这让我感到很愧疚,很抱歉。
  现在,爷爷老了,有些事情都记不住了,听力也下降了,戴上老花镜了。我真的感慨:时光为什么过去得这么快呢?爷爷老了,我也长大了,我也该帮爷爷多做些事了。我也不想他再操劳,忙碌了,他该休息了,应该享受幸福和快乐。

就这样,埋下一颗种子
监利新教育19级23班  赵子晗
  云残风寂寥,艳阳高照。芳草尚冒青青角,明花仍羞浅浅笑。埋下一颗种,等待满枝桃。
  初春,阳光还不太刺眼,风也恰到好处的温柔。我静坐在窗边,看风儿挑逗着含苞的春花,听鸟儿低吟着青涩的情话,心情却不似这春光一般明媚。马上就初三了呢。我思索着,疑惑着。我不解,为何时光如流水般飞逝,不曾留恋;我不解,为何成长如风般迅疾,匆匆而来。我还是一个小孩,却又被逼着站到了一百米起跑线上。
  阳光一点点爬上了手指,仿佛在尝试温暖我,又仿佛在拉我向屋外走去。我起身,寻着阳光的方向出了房门。
  正午,万物慵懒。院中空无一人,小狗都在打盹。我慢慢地在院中踱着步,思索着有关未来的疑惑。小希,你也来晒太阳的吗?耳边传来亲切的呼唤。我寻声望去,是桃子婆婆。
  很小的时候,我常和邻居家的小孩一同去巷子最深处的那户人家玩。那户人家很少在家,只有一位老婆婆常年守在那儿。老婆婆闲来无事,便在家门旁种下了一棵桃树。她仔仔细细地照看它,但它却只冒出了一点点小苗。老婆婆常说,等桃树结果了请我们吃桃子。我们便笑话她,戏称她是桃子婆婆。她却很喜欢这个名字。
  “嗯!”我笑着点了点头。“晒太阳好啊!”桃子婆婆说着,“多晒点太阳就能长高咯!”我们俩一起笑了起来。“桃子婆婆,你的小桃树怎么样了?”“来,我带你看。”说着便带着我向巷子深处走去。看到那桃树时,我却惊讶了,这哪里还是原来那点小苗。它比我高了不少,满枝繁密的叶片,几点小花点缀其间。“很惊讶吧。”桃子婆婆咯咯地笑着。“我就说它会长大的吧!你们这群小鬼,还笑话我。”她轻轻抚摸着小桃树的叶片,如同抚摸自己深爱的女儿。目光里流露出无限柔情,她说:“这人啊,总得给自己一份希望。”
  那一刻,似有什么拨动了我的心弦。我看着桃子婆婆,她的目光中充满希冀。
  那个春天,那个正午,我就这样,在心里悄悄埋下了一颗种子,留下了一片期许!

【荒诞之诗】

梨园十一郎
监利中学22级18班  吕智
  “别跑,站住!”一群警察正追着一个老乞丐。老乞丐光着脚,手里拿着一个烧饼,爬到了一个屋顶上。一个胖头目撑着腰,有气无力地说:“这个月第十三次了,能不能别这么频繁,您老去讨些稀粥也行啊,是个好人都会给的。”老乞丐盘腿坐在瓦片上,深吸了一口烟,将烟斗放入怀中,正色道:“我是八旗人,帮我找鞋,你们有义务,怕你们无聊,给你们讲个故事可好?”“别了,您老都讲了十几遍了,耳朵里的跳蚤都会讲了!”“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低眉吸了一口烟,老人缓缓说着:“以前香港有一个富贵人家,家主喜欢戏曲,家底也厚着,可惜前十个都是千金,好不容易第十一个终于是个少爷了,为了防阎王爷勾走,也为在生死簿上无名,便取了一个浑号:十一郎。这个十一郎生来聪慧,汤显祖的戏本也一看便能说个八九不离十,常与父亲边下棋边对戏本,于是又起名梨园十一郎。”
  “十一郎长大后,常常写一些不着调的戏曲,并无新意,甚为无聊。直到小日本鬼子入侵咱们东北三省。为了筹钱抗日,他便决定写戏曲赚钱抗日,于是开始好好写戏本。话说这个十一郎最喜欢的人物当是《霸王别姬》中的虞姬了,每天早上,他就吊着嗓子唱‘小女子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削去了头发,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虽说唱得不咋地,但戏本写得好,便总有人在一旁捧场。就这样,他渐渐变得有了名,可谓名利双收。”
  “忽然听闻日本人进了燕京,他大为震怒,便北上去抗日。可军官天生看不起他这种人,纵使才能出众,他也只能慰问伤员,为他们唱戏。有一次唱戏时,一军官想对一女角下手,十一郎嗜戏如命,看不过去便上前阻拦。看到自己的好事被坏,那军官怒火中烧,二话不说一脚踹了上去,又命令手下将他教训了一顿。但毕竟他有名,侥幸被放了一马,捡回一条小命,可因此落下了病根,后来十年不见他踪影。”
  “解放后,他到了一个炼钢厂文工团当副团长,专门教工人唱戏。可这工人天生干苦活,没这嗓子,总唱不好,十一郎大为光火,呵斥了几句,便有人举报他侮辱无产阶级,是资本主义的走狗。恰逢那时风声紧,十一郎在家画脸谱时被一群红卫兵提着头发拽了出去,红卫兵把他绑着到了广场中央,还将他家中戏服丢了几件到火堆里。热浪弄花了十一郎脸上的妆容,样子怪瘆人的。一名红卫兵踹了他一脚,问‘说,你是不是资本主义的走狗!’‘不是!’‘哼,你个没娘养的家伙也有脸说!’‘谁说我是没娘养的家伙的!’红卫兵气不打一处来,将戏服一股脑儿扔进火堆,十一郎只得跪下求饶,‘我是,我是。’”
  “后来呢?”一个警察问道。“后来,有人说他被迫害死了,有人说他得了失心疯。我一朋友说,他小时候当乞丐,遇到一个怪异的老头,那老头整天对着一面墙看来看去。一次碰见他,老头说‘嘿,小子你过来。’他过去后,老头指着墙,‘你小子能不能看出点门道啊?’我朋友看了一眼,说:‘看到了,一只凤凰,但低着头,也没有百鸟来朝,自己内心光明磊落,无需他人指手画脚。’顿了顿,那老头问道,‘你那朋友身在何处?’‘剧院当编剧。’‘好工作,好工作。’老头连忙说着。”
  老乞丐拍了拍身上的灰,似乎要起身。胖头目忙说:“您老今儿怎么讲这么多,明天再讲吧。”“不讲了,不讲了,都说了最后一次。”这时午夜钟声响起,钟塔上的灯亮起,一束冷光照在老乞丐脸上,他长叹一口气,喃喃道:“最后一次。”
  他起身理了理衣裳,接过胖头目递给他的鞋穿上,手里提起一把剑,开始唱《霸王别姬》,唱到高潮,虞姬自刎那一段,胖头目慌忙说:“您老别动,那是真家伙!”可是他还是唱了下去……

谈及荒诞与生命
监利中学20级2班  潘勃
  不争,可是因为年月尽头无意义?
  “你在平原上走着走着,突然迎面遇到一堵墙,这墙向上无限高,向下无限深,向左无限远,向右无限远,这墙是什么?这墙是死亡!”刘慈欣在《流浪地球》里写道。
  “宇宙”一词于词典上如是解释:“上下四方谓之宇,古往今来谓之宙。”
  时间与空间无限。说穿罢,无论个体还是宇宙都没有什么明确的地方要抵达,作为能思考的裸猿,总是不得已在路上,且不知为何而忙。
  那流变的事物不知疲倦,永恒便成了媚俗。美,稍纵即逝,对美的现象的追求也不过是非理性的冲动。对瞬间美好痴迷的记录,不是笨拙地探寻,也不是对美的留恋。不要自大,美是美的本质。
  自负与自卑间往复,时而迎接日神,又时而回归酒神,我在我执与抽离间循环,从第一视角走向旁白,画外音后又有“他”在离开。痛彻转觉释然,喜乐抑转觉虚妄,在宏大无边际的视野里,有谁不如同尘埃。我只觉是荒诞。
  我没有信仰,我的上帝死了,有来世的承诺与信念崩塌。为死亡做好准备吧,自身的热寂终是过火的淤青,每个身心健全的人,都曾想象过死亡。死亡无法被体验,无人拥有过死亡的经验。死亡的事件或许能具体到在想象中发生,但从未真的整合,于是便存在强迫性的死亡冲动,那是源于对虚无的未知的渴望,或而冰淇淋它并不好吃,才思考冰淇淋为何存在。关系纬度或能自救,却并不可靠,生的理由同是死的绝妙理由,为它而生的也将能为此而死。
  是什么无法丈量的东西剥夺了精神的睡眠?是什么不可一世的福音说着一切皆是虚妄?鲁米说:我们都从虚空星辰般旋转四散的尘埃中诞生。济慈说:一半的爱沉浸在安逸的死亡中。并非所有事都存在阿里阿德涅的线团,但有不得不为之的伊卡洛斯的蜡翼。不要给生活以意义,理想主义不可救药。反抗荒诞,被动死亡。
  不争,或许是因为年月尽头无意义。

【文字之诗】

小城旧事
监利中学21级15班  宋诗怡
  红烛飘舞,宿云如缕
  笑叹独行对影成双
  只念梦回芳草恩依依
  天远雁声息

  晓月坠沉,红日高升
  候鸟南飞携相思
  长江水荆楚地
  心系一生难分离

  水恬清,鱼嬉戏
  长空诗雨落西桥
  江舟一叶
  化作歌谣怀念

  枫临江头故里沙
  争渡,停不住
  桂入花茶又逢君
  再叙,前尘误

  墨影无声江南雨
  待你重游他乡离愁
  我愿为你留一盏幸福
  伴君回望那晨初

拟古临江仙·追忆
监利中学22级2班  方进宇
  菜花地前折蓬蒿,蜂蝶衬得娇俏。
  草帽蒲扇几声笑,枣树齐天高,人生谁再少?
  清水浮萍风萧萧,鹅儿月上嬉叫。
  瓜熟蒂落皆食鸟,石房桐叶飞,再无孩童闹。


监利中学21级18班  朱思源
  蜘蛛在结霜的穗上织着网
  稻田里传来几声悠扬的“啰啰咚”
  换季的雁挤满我窄窄的天空
  一曲乌篷
  一叶凉秋
  寻找鱼的梦

  黄旗飘飘的酒馆
  一片吆喝声中
  店小二笑盈盈端来
  客官要的一碗凉面和盘鳝

  那柔柔的杨柳树下
  是谁家贤惠的娘子
  一边捣着衣
  又被跳出的鱼儿吓了一跳

  钢筋水泥的时代
  找寻小城的宝藏
  青石街,白墙黑瓦
  沉淀水乡的故事
  老爷爷下一场棋
  听一段民间花鼓戏
  品尝家乡的团子锅盔
  让过巷的风把人和故事吹远

  捣衣的娘子悄然离开
  残阳里有天青色的袅袅炊烟
  悠然剁着鱼头
  爷爷冲我眯着眼笑
  “小点,回来吃饭咯”

  去巷里走走吧
  人的一生
  也像穿过一条条窄巷
  会遇到许多人
  也会不舍道别

  长河蚀去了岁月
  沉积了幽巷
  你是爷爷鱼头的味道
  你是丰饶的歌谣
  是家,和故里

断片
监利中学20级2班  潘勃
  远处的狗没法对焦
  石子儿旋转得我头恼
  二两白的云兑水
  蝇子儿闲不住撞我脚

  枯木条杂乱单薄
  靠长椅后他点烟缠绕
  对自己的镜面笑一笑
  笑如死物它不能思考

  女人上一秒痛哭流涕
  对着传声筒另一边喊叫
  哭完转身又噙着泪继续跳操
  从天黑坐到破晓
  茶摊上还有人没有睡觉
  街灯凛冽
  陌路的家长脾气暴
  任由小屁孩哭闹

  玩弄感情的女人肆意造作
  假装深情的男人胡说八道

  隔壁家阿南肄业在家
  肥胖裹挟啃老
  自洽的强爽
  有多少在时代垮掉
  没有烦恼

  警惕的词汇换做识别
  或许是尚未固化还能被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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