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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中80华诞校友回忆录:流金岁月,往事情怀(69期)

时间:2008-10-07 10:33 作者: 编审:

流金岁月,往事情怀
———宝应中学80华诞校友回忆录专辑(一)

(第六十九期)

  流逝的岁月,凝结为一段怀旧的文字。字里行间,流淌着青春的记忆,七彩的生活,温暖的故事,多少情怀,尽在校友们的诉说中,诉说着他们对母校的眷恋、欣喜与期望。 

宝中校园全景图(局部) 雍守炎老师绘



 

回忆宝中
———纪念宝应中学八十周年校庆
扬州校友 李清远  

  我四十年代初在宝中(先后是致知补习社———设在黄塍的宝中,苏北中学)就读,五十年代中期在宝中执教,可以说是宝中的双料校友了。
  最近在网上看到北京校友联谊会委托校友范承祚专程从北京赶回,参加于九月十三日举行的邰让之先生追思会,可见让之先生在校友心中的地位。让之先生是我的良师益友,是他手把手教我写教案,是他把我扶上了初三(1)班的班主任,是他鼓励我开了公开课。课后我非常苦恼,是他开导我说:“你的教案是好的,只是实施时学生配合不好,所以效果不够好。今后只要和学生多沟通,一定会成功的。”他的金玉良言使我感激不尽,永生不忘。
  现在谈谈我在宝中做学生的生活。四十年代初,宝应早已陷入敌手,我们大都不愿上汪伪学校,于是就读由一些有正义感的老师创办的“致知补习社”(邰导传先生是创办人之一),其后又冒着生命危险逃离敌占区到国统区到黄塍由邰导传老师(他当时是我的班主任)等创办的宝应中学求学。大约在43年,敌寇清乡,我们不得以回到宝应城区,后来爱国的老师们开办了私立苏北中学,我于是转入继续学习。这一时期的我们既愤恨日寇的暴行,又责骂国民党的无能,彷徨中我们常问苍茫大地,路在何方?一次音乐课上,一位齐姓老师他把敌伪印制的《大东亚进行曲》放置在一边不教,竟领我们唱起岳飞的《满江红》,“怒发冲冠……”我们心领神会,精神为之一振,后来又教唱了《彭城颂》“夕阳照耀着山头的塔顶……”(《彭城颂》把《延安颂》的“延安”换成了“彭城”不得不欺骗下敌人的耳目)。随着歌声传诵,延安、八路军、新四军、平型关大捷、韦岗初战等一系列消息在我们心田中扎根了。此后几年,我们中一些年轻人就先后走上来革命道路了。我参加了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56年春我回到母校,后又去曹甸中学工作了二十年。

(刊载时有删节)

【作者简介】
  李清远先生,宝应中学四十年代校友,毕业后参加了解放战争及抗美援朝战争,56年转业后进入宝应中学执教,并担任工会副主席职务,后调至曹甸中学,在教师岗位上辛勤工作了二十年。

 

回忆在宝中读书的情景
扬州校友 王庆林

  宝应中学创建于一九二八年,今年是宝应中学八十周年校庆。在这八十年中,主要是前二十年(1928-1948),国家政局动荡,经历了国民党、日本侵略时的伪政府、八年抗战、三年解放战争,宝应中学几次搬迁,几易其名,在乱世中几经沧桑谋求教育事业的发展。今天我所回忆的就是在一九四三年到一九四八年间,我在宝应中学读书的历程。
  我是一九三一年出生的,一九四四年在宝应实验小学毕业。当年考入宝应中学初一年级。当时学校设在宝应南城根东边安徽会馆内(据说就是宝应钟南中学更名的)。校长是朱衡轩,教导主任是毛幼湖先生,能记得的同学有朱永惠、朱永恩、雍开朗、还有去台湾的王遐寿、乔树藩等。
  这时候的宝应已被日本鬼子侵占5年多了,我们亲眼看见过日本人残害中国人民的暴行,在我们少年时代的心中,深深地埋下了亡国的耻辱和仇恨。记得日本人强迫学校教授日语,还派了一位姓朱的老师。这位姓朱的老师五十多岁、扁嘴唇、高度近视,当他第一课走进我们教室时,就看到黑板上两行粉笔字:“不学鬼子语,不做亡国奴”,遭到了同学们强烈的抗议。
  一九四五年夏,我应该升入初二年级了,就在那年阴历七月十五日,新四军解放了宝应。那年也是日本无条件投降,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的一年。由于当时的战争频繁、学校暂时停办了。一九四六年冬,新四军北撤,国民党又占领了宝应,一九四七年春宝应中学再次成立。我又在当时的宝应中学春季班初二年级读书。那时的校长叫徐曦,他还有一个弟弟叫徐立,是国民党三青团骨干分子,解放前期被镇压了。我只读了一个学期,后又转学到宝应私立画川初级中学了。
  宝应私立画川初级中学是南京钟南中学校长乔一凡先生在家乡办的私立中学(义学),校长是金鸿章先生,教导主任是邰导传先生,教师有邰让之先生、陈孝先先生、乔树人先生等。金鸿章老师教英语物理,邰导传老师教数学化学,陈孝先老师古典文学功底深厚所以教语文,他还要求学生写作文也要用文言文,邰让之老师教历史公民,我们在金鸿章老师的教导下学完了开明英语第三册。当时画川中学的老师阵容是非常优秀的,学生的学习成绩也非常优秀,我当时在学校春三班还因为学习成绩优秀得到了学校的奖学金十四块银元,春二班的范承祚、春一班的王寅也是获得奖学金的优秀生。
  因为我们是春季班应该在四八年底初中毕业,中秋节前我患了伤寒,当时正值淮海战役,国民党的军队节节败退到长江以南。这年阴历十月宝应县城解放,解放大军正在准备渡江战役。就在这紧要关头,年轻的学生们面临十字路口,邰让之主任告诫我们不要盲目的追随,学生的主要任务是学习。就这样,大部分同学留了下来,后来继续加入解放后画川宝中合并的新宝中就读。这个新宝应中学就是发展至今的宝应中学。

(刊载时有删节)


【作者简介】 
  王庆林先生,宝应中学1948届校友,1951年参加宝应县文工团工作,1953年文工团解体后分配至城南小学,后又调入宝应实验小学担任工会主席。

 

见证宝中党支部的成立
扬州校友 谢廼积

  1948年底宝应解放初期,县委、县政府、县总工会为加强经济建设和对敌斗争的需要,着手在各基层单位建立了中共党支部。我于1949年5月秘密参加中国共产党(南货业职工),五零年初县总工会负责人王敏同志派我去宝应中学一面读书,一面了解情况,为建立宝应县中学党支部做些准备工作。尔后,组织上从“三泰”调来王仰洁副校长、王老师两名中共党员,于1950年上半年秘密建立了宝应县中学中共党支部,主要任务是贯彻执行党和国家的教育方针政策,加强对师生员工的政治思想工作,稳定政治形势。在建立学校党支部后不久,学校政治教学形势空前高涨,同学们好学上进,形势一片大好,广大师生积极要求参加中国共产党和共青团,并在50届学生中发展了范承祚、徐咸震、季吟秋三名同学为中共党员,输送了第一批优秀同学参加军事干校———抗美援朝,51年7月又输送第二批优秀同学参加军事干校———抗美援朝。其他应届毕业生绝大多数升学,少数人参加革命工作。50年下半年,学校中共党支部公开化,从此宝应县中学全体师生员工在学校党支部的领导下,各项工作取得了显著成就。

【作者简介】
  谢廼积先生,原名谢平,宝应中学1951届校友,曾在解放军炮兵第八师司令部工作,87年转业后担任过宝应县供销合作总社工业公司经理等职务。

 

难忘的记忆
石家庄校友 朱芷修

  大概是在1951年的大概是在1951年的4月,亚洲及太平洋区域和平会议在北京召开,这是新中国成立以后比较重大的国际会议。会后,代表们深入各地基层参观访问,部分代表来到了宝应。当时宝应中学组织全体师生在运河堤上欢迎来访代表,当日大堤上彩旗招展、锣鼓喧天,非常热闹,这时其中有一位美国黑人代表(罗伯特),拉起我的手与我拥抱,未及多想,我就将自己的红领巾摘下献给了这位黑人朋友,并向他致以少先队队礼。他非常高兴,立即用相机照下了我敬队礼的相片。一个多月后,照片辗转寄到了学校,除学校存档外,我也保存了其中的一张,并请当时的老师孙秀琳帮我用英文给罗伯特回了信。活动结束后,学校还组织我们做了内容为“亚洲及太平洋区域会议的代表们,北京欢迎你!全中国人民欢迎你!”的命题作文。
  这件事虽然过去了半个多世纪,我们国家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关注国际、国内大事却成了我终身的习惯。北京奥运会即将到来,五洲四海的朋友们将云集首都,让我们祈盼祝福北京奥运会圆满成功!张开双臂欢迎来自世界各地的朋友们吧!和平友谊万岁!

【作者简介】
  朱芷修女士,宝应中学1953届校友,在石家庄电业局工作期间,分管科技、教育、技术监督等部门,获得了多项部、省级科技进步奖和先进集体称号。

 

一件深刻的事
———助学金使我新生
上海校友 刘 俊

  我兄妹4人自小失去父亲,两个堂妹自幼失去母亲,均由我妈妈1个人来维持生活,情况异常艰苦。解放战争期间,大哥、二哥相继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随大军南下了,家中还是由母亲一人操持,随后的政治运动中,由于一些原因,我家中还背上了政治包袱,如今想起真是苦到了极点。
  51年我考取了宝中,可是家中根本没有钱供我读书。在我苦闷和悲伤之际,宝中张汉文校长、邰让之主任了解到我的情况后向我伸出了援助之手,免除了我所有的学杂费和书本费,并且帮我申请了助学金以作生活上的补助,一直持续到54年。毕业时,因为成绩优异,邰让之主任要选送我去西安203工学院设计系,可是当时恰逢大哥转业到了上海,坚持让我到上海学习,结果辜负了邰主任的一片心意。进入医院工作后,每每想到宝中对我的关怀,便暗暗下定决心,在工作上要做到勤、苦、钻,努力地钻研业务,兢兢业业为病人服务,挽救病人的生命。
  多少年过去了,宝中对我的帮助始终萦绕在我的脑海里,不久前,我在报纸上无意看到了改制后的翔宇教育集团宝应中学董事长王玉芬在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上的发言,发现近年来宝中变化很大,办学水平有了很大提高,而且“办平民上得起的优质民办学校”的宗旨充分考虑到了低收入家庭的子女,感到非常钦佩。我相信从前的同学会越来越留恋宝中、思念宝中。

【作者简介】
  刘俊女士,宝应中学1954届校友,原为复旦大学金山区山阳镇医院药剂科总负责人。

 

忆一次义务劳动
上海校友 吴振华

  1951年秋我进人宝中初一读书,那时宝中戚家汪新校舍正在建设中,故刚入校新生仍在朱家巷南端的旧校址内上课。这年冬天县里终于决定给叶挺路换新装———全线铺设新路面。消息传来,个个欢欣鼓舞,喜不自胜,因为这不仅是县城市政建设中的一件大事,而且因为叶挺路是进出我们新校园的唯一大道。
  修复一条不太长的砖头路,在今天看来费用定是不成问题的。但在建国初期,国家尚处于经济恢复阶段,加之抗美援朝支前任务很重,政府财政是很困难的。鉴于此,同学们纷纷表示愿为政府分忧,发扬南泥湾“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创业精神,决定大家齐动手,为这条马路的修建作出贡献。为了节省开支,一切因陋就简,铺路用的砖头能用旧的则免购新的。当时宝中朱家巷旧址有座危楼刚拆不久,其拆下来的墙砖正可作铺路之用,也算是一种废物利用吧,可节省不少开支。但旧砖的搬运费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为此宝中学生主动请缨,愿担负起全部运砖任务。
  一个星期六的下午学校决定停课运砖。顿时不论男生女生高个矮个,一律挥臂齐上阵,人人斗志昂扬,个个奋勇争先。所用运输器材无非是些扁担杠棒、箩框绳索之类的原始工具而已,运输大军中绝无手推车、脚踏三轮车之类的“机械化部队”,一人挑、二人抬是其基本的运输形式。从朱家巷南端的旧校址到叶挺路东端戚家汪附近路程不算短,肩负重担往返其间对于一个初中生特别是低年级的学生来说,不是一件易事,但大家干得热火朝天,没有人叫苦叫累,个个不甘落后,争显英雄本色。
  和我配对抬砖的是邻座张少俊同学。我俩虽身材矮小,却人小“志”高,人是长矮了,但劳动表现决不可再矮人一等。每次砖头装载量虽无力问鼎,但暗下决心以增加运次弥补其不足。于是抬砖途中几乎都是一溜小跑,增加运行速度,且减少途中歇脚次数和歇脚时间,甚至不歇脚。如此这般,往返一次的周期确是大大缩短了,但一二趟下来早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了。
  起初几个回合尚未为人知,暗自庆幸。但后来不对了,首先发现这个秘密的是我们的班主任金镜芙老师。原来,为了劳动安全,也为了防止同学们因热情高涨用力过猛而伤了身体,各班班主任都是在现场负责“监工”的。对于那些装载负多的,硬是不“批准”,不放行,令其“减负”。可不,一开始我和张少俊自不量力,学着大个子们的样装了很多,金老师一看立即走了过来,打量了我们一眼,不容置辩地“责令”减负,否则不予放行。我们只得毫不情愿地、讨价还价般地将刚装好的砖头重又一块块卸了下来,直至金老师认可“批准”为止。这时我们已发现和其他同学相比,框子里的砖头是明显的少了,怎么办?于是偷偷定下了这条缩短运行周期的策略。岂料这条自以为高明的策略终究还是逃不过金老师的眼睛。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当他发现这个秘密时,差不多时间已经过半了。就这样,一趟一趟地往返穿梭,几乎未曾有片刻的休息:直至傍晚收工为止。
  最近在整理旧书、什物时,偶然发现一张《成绩报告书》,这是宝中1952年初寒假发出的。其“操行评语”一栏中,记有“劳动热情很高,在抬砖筑路运动中虽是身材矮小,而创造了最高记录,但不能照顾自己的身体,勉力而为”这样一段文字,是由班主任金镜芙老师亲笔手书的。这段既表扬又批评的评语充满了一位慈祥的师长对学生既热情鼓励又关心爱护的亲切之情。见乎此,近半个世纪前的那高涨的劳动热情、火热的运砖场面重又浮现脑际,彼情彼景历历在目,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回想起来,这当是我生平第一次参加的像模像样的义务劳动。尽管在此后的几十年中也曾参加过大大小小不下百十次的义务劳动,但唯独这第一次留给我的印象最深刻,也最亲切。看了成绩报告书中的这段评语,追忆往昔,感慨万千,情不自禁地写下这篇文字。惊闻金镜芙老师业已作古,不胜哀悼,一股缅怀之情油然而生,姑以此文敬祭先生在天之灵吧。

(刊载时有删节)

【作者简介】
  吴振华先生,宝应中学1954届校友,原为上海交通大学机械工程学院教授,“机械制造及自动化”系主任,博士生导师,著有《日晷设计原理》一书,其研制成功的“新型高精度日晷”(太阳钟)已获国家专利。

 

青春属于您,我们的母校
———庆祝宝应中学建校80周年
北京校友 苗在芳

  想起母校,就想起我们的青春岁月。母校就是我们的青春母亲,她博大无私,用心、用爱、用知识呵护过我们、哺育过我们,教我们张开飞翔的翅膀,飞向理想,飞向天南海北各方。
  想起母校,最幸福温馨的记忆是我们可敬可爱的老师。此时此刻,我仿佛又听到了老校长张汉文每年开学典礼上勉励学生奋发进取的铿锵声音,看到了老教导主任邰让之深度近视眼镜后面永远是温和亲切的眼神。我又回到了最钟爱的语文课堂,聆听陈孝先老师迷起眼睛朗读“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目不转睛地追随着陶金如老师,他在斯斯文文的踱步中屡屡精彩绽放思想火花。潘大白老师活泼秀丽的粉笔字常常令我们仰慕不已,课后舍不得擦拭他的手迹。那位南方来的美青年沈春生老师则像我们的大哥哥,课上课下和我们打成一片,自己掏腰包请学生看电影,培养他们对文艺的兴趣。数学老师朱九成慢条斯理但从不误课时,刻板的方程式经他的解析很快扎根记忆,他轻松的小幽默常将过度的聚精会神调剂。温和沉静的俄语老师尹文鑫老师开启了我们的异国想象,视野因此更开阔、情志更绵长。高三班主任华铨曾老师更像我们的慈父,他不善言语,心地善良,以真诚化解隔阂,以温情凝聚力量。还有许许多多我们熟悉的身影,文气的金尚志老师,帅气的金镜芙老师、大气的孙秀琳老师……,是他们,一年又一年,支付青春年华,言传身教,辛勤耕耘,抚育幼苗成长,为国家的未来储备希望,同时也成就了母校的辉煌。
  想起母校,就会想起那块美丽的风水宝地,想起我们六年学生生活的日日夜夜。在莲花池边排排整齐的青砖灰瓦的教室里,我们享受过求知的宁静。小小的图书馆里,我们贪婪地汲取,萌动过甜蜜的憧憬。绿树成荫的小操场上,我们游戏,我们竞技,一个心思为集体争名次。凉亭清水边,夕照霞光中,我们排练《放下你的鞭子》。黑板报、赛诗会让我们的思绪在更大空间里放飞。高中毕业时,我们,风华初露的小青年,一次次相约运河大堤,星光明月下,畅想我们的明天,将幸福温馨的母校生活装进记忆。
  回眸走过的路,闪光的亮点中总能发现是母校的底蕴和基因伴随我们前进。告别母校50年,弹指一挥间。当我们为母校的昨天骄傲,却欣悉母校的今天更美好。她在时代的洗礼中思想更新,实现了体制性的突破,拥有了更优质的师源,荣获省级名校佳誉,收获越来越高的知名度。喜庆她建校80周年,我们捧上最良好的祝愿:愿她继续营造四壁宁静,呵护学子读书;愿她守护一方净土,纯洁幼子心灵;愿她自强不息,传承独立精神!
  青春属于您,我们的母校!

(刊载时有删节)

【作者简介】
  苗在芳先生,宝应中学1960届校友,曾任纽约中国驻联合国一等秘书,中国驻加拿大使馆司级参赞。

 

宝中旧事
南京校友 汪志楷

  我1928年出生,恰巧和母校同龄。1940年夏,我毕业于芦村的小学(原名芦小,后改为“江苏省立第三临时小学”),毕业后进入宝应县中。当时学校位于农村的“潼口寺”,在那里就读一年后我回到了宝应县城。当时县城被日本侵略者所占,城内只有一所私立钟南中学,就在城南的安徽会馆内。1943年钟南中学不知何故停办,同年一月,我只有转入汪伪的宝应县中(读初三下)。同年夏,宝应县中增加高中部,该部选用东门城根的积谷仓为校址,简陋得很。高中部一共只有两间教室,一间教师休息室和一个小院落,分设了高一、高二各一个班,我在其中完成了高二的学业。1945年夏,抗日战争胜利后我即离开宝应,因此总的来说,我的初一(国民党政府办的宝应县中)、初三(日伪宝应县中)、高一(苏北中学)、高二(宝应县中),都是在宝中学习的,应该算是宝中的校友。
  六十年前的中学生活,令我留恋和难以忘怀。中学是人生打基础的阶段,可当时的环境是,学校里除了课桌椅,只剩下黑板了,没有实验室,没有图书馆,没有运动场,但当时的教师水平却是一流的。国文课是卢眉千老先生,据说在抗日战争爆发前,他是中央大学中文系的教师,他时常给我们选读一些古文,至尽想起仍津津有味。教我们英文的是朱衡轩老师,而教我们代数的是毛振璿(璇)(解放后听说在苏州大学数学系任教授),他用一本英文的《范氏大代数》给我们上课。正是这些老师认真负责的教导,使我们在初中阶段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在其后能顺利地考进大学进入社会。
  我们当时同学并不多,到高二时班上也才十来人左右。但让我久久不能忘记的是成贻宾同学,高中毕业后他考入了当时的中央大学,在解放前的一次学生运动中被国民党军警杀害,成为了雨花台烈士陈列馆中最后一名展出的烈士。
  惭愧的是,我离开宝应后很少回家,如今我已年过八十,只是在2003年宝应实验小学100年校庆的时候曾回校。五年过去了,身体状况大不如前,终有心回宝应庆祝却已力不从心,惟有书信一封遥祝母校八十校庆,聊表情谊。

(刊载时有删节)

【作者简介】
  汪志楷先生,宝应中学1943届校友,南京农业大学动物医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曾担任江苏省第七届政协委员,中国家畜寄生虫学研究会名誉副理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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