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理想」道歉
我们大部分人都是要向“理想”这个词道歉的。从小说它、写它,把它抬得很高。但是,说着说着就改变,写着写着就忘记,抬着抬着就放弃……还常常找一些外在的理由来自我原谅。今天,我们来看看叶玉林老师的文章,看看“理想”落实在大地的样子。
【实践】
语言之所及,即世界之所抵
——果核Talks的模式与实践
温州翔宇中学 叶玉林
和许多新教育学校一样,翔宇中学教学楼上也刻有“过一种幸福完整的教育生活”这句话。这句话很打动我,它让我想起了这样一个教育画面:爱琴海边,苏格拉底和一群年轻人在雅典的广场上漫步、对话,他们自由,闲适,有尊严,爱智慧。这才是教育该有的样子。2014年入职翔宇,我曾经和小伙们聊起这句话。当时,一个最基本的疑问是,这样的教育生活,真的有可能吗?一晃十一年过去,我现在的答案是,不是它可不可能,而是它值不值得。在这样的时代,做这样的教育,确实非常艰难,但值得为此付出一生。
温州翔宇中学有许多场馆。在我来之前,学校已经有了昆虫馆、贝壳馆、书法教育馆和灯谜馆,而我参与创办的场馆,叫瓯江书院。在创办过程中,卢志文总校长提出了两个目标,第一个目标是,在书院里,每一位学习者都要成为创造知识、创造思想的主体;第二个目标是,书院要探索一种有温度的学习新模式。我们就是带着这样的期待,一路走过来的。
到现在八年半过去了,书院已经形成了这样一种运营模式:果核纸媒、果核学园、果核Talks三大板块深度互动,“果核课程”提供底层支撑。其中,果核纸媒,是校园线上社区。当时的想法是“没有手机,也要能玩APP”,于是有了这个社交媒体,它是一份高频更新的校园小报。目前,果核纸媒运行了16个月,发行了140多期,约120万字。果核学园,就是线下社群。每学期,书院都有四至六个社团在运作。这些社团包括读书社、写作社、辩论社、演讲社、书店等。而果核Talks,就是学校的卓越口才项目。目前,我们已经有了五个年度比赛,包括演讲、辩论、主持、脱口秀等。
学校的“卓越口才”教育,就是在这一个框架结构之中展开的。为什么一定要建立一种结构呢?我相信,在中国教育的处境中耕耘多年的教育人,大体上可以达成这样的共识:面对现实教育的挑战,如果没有一种结构性的解决方案,实际上是很难有所作为的。进一步讲,这种结构性解决方案还必须回应现实教育当中的诸多诉求和问题,比如,学生的考试成绩在这个结构中处于什么位置?这个方案能为学校、为学生创造什么价值?这样,理想的教育有了充分的现实感,就不至于得到天空而失去大地。
在果核Talks中,“少年天下演讲会”和“翔宇之锋辩论赛”是完成度最高的赛事。两项赛事到今天都做了四届,也成为了学校的品牌赛事。我以此为例来说说这套系统的运作。
与一般比赛不同的是,这些赛事都是有系统课程支撑的。初赛之前,有初阶课程;复赛之前,有中阶课程;决赛之前,有高阶课程。同时,对入围决赛的选手,还会有多轮研习会。辩论赛的运作,与演讲会类似,也有三阶课程,另外还配套有自编的《辩论手册》。
当然,仅仅比赛,还不足以支撑完整的“卓越口才”教育,但比赛是一个很好的接口和入口。从接口这一角度看,这些比赛与日常教学、德育教育以及校园文化建设可以有很多连接的空间。从入口这一角度看,这些比赛为学生从优秀到卓越提供了一条通道,在比赛中崭露头角的同学,可以进入社团,和同道中人切磋;可以将自己所学,在果核纸媒上分享出来;还可以走出校园,登上到更高的平台,拥抱更大的世界。
要达成追求卓越的目标,我们就需要再回到卓越口才教育的框架的另外两个点,就是果核学园和果核纸媒。
果核学园中与口才教育直接相关的,是演讲社和辩论社。在这里,热爱演讲、辩论的同学每周聚在一起,读书、写作、对话、比赛。对卓越口才来说,社团的意义在于社交。没有社交,其实是很难有卓越口才教育的。有一位同学在果核纸媒上记录下了这样的社团日常。他说,正午风和日丽,在瓯江书院读书,看到社团的同学和老师聊天,忽然想到了孔子和弟子侍坐的场景。虽不敢自比孔子,但这样的日常,很动人。
果核纸媒每周发行三期,目前已经发行了6个版本。其中,与果核Talks相关的,有三个版本。
第一个版本是“理想国”,就是读书版,这是我们的纸上书香校园。学生会在上面讨论诸多与读书有关的话题,书院也在上面开设读书课程。正在开的,是哲学读书课。这个课程的上部叫“我们生活在一个怎样的世界”,下部叫“一个人要走多少路,才能成为人”。这个课开了快一年,现在,在书院中会常听到学生谈这些东西,谈马克斯·韦伯,谈现代社会中价值理性为什么会失落;也谈遥远的苏格拉底,谈“未经省察的生活不值得过”之观念对现代人究竟意味着什么。这样,学生在日常阅读中就可以“与人类崇高的精神对话”(朱永新语),那口才教育中需要的逻辑条理、思想内容、价值观等,就会在阅读中慢慢生长。
第二个版本是“麦克风”。这个版本会发布学生的演讲作品、脱口秀作品等口头表达文本。书院也在上面准备了两门课程,一门是脱口秀课程,叫“幽默,作为看待世界的方式”;第二门是公共演讲课程,叫“告诉你我的世界”。
第三个版本是“翔宇之锋”。这是一个辩论专版,上面会发布辩手的分享和访谈,辩论的生活和经验等。书院也在上面开设了辩论课程,叫“辩论之道:从看见具体的人开始”,以及公共说理课程,叫“明亮的对话”。
纸媒虽然是无声的,但它有效地拓展了口才教育的边界。一方面,它可以使口才教育的方式更日常化。通过纸媒,学生可以知道他应该怎样学、向谁学,以及在哪里可以找到他的同道。另一方面,它可以使口才教育的主体更多元化。在纸媒平台上,学生可以像B站的UP主一样,为全校同学提供知识服务。第三方面,它可以使口才教育的课程更普及化。书院把之前比赛中的课程同步到线上,就是说,我们可以同时向全校学生开课了。
这个果核Talks项目做了四年多,在这并不长的时间里,已经有许多年轻人从中脱颖而出,进入到更加广阔的舞台。像陈光芒同学,他曾在中国教育创新年会上发表演讲;像李西然同学,她曾在华东师范大学“面向青少年的哲学”圆桌论坛上作分享;像翔宇之锋辩论队,参加了华语辩论锦标赛,九月份,会继续参加新国辩中学组的比赛。
同时,我们也获得了一些课程成果。目前已有一些完整的课程、手册,比如辩论课、演讲课、脱口秀课、辩论手册、逻辑表达手册等。另外,哲学通识课、公共说理课正在更新中。
不过,更让人激动的,不是过去做过些什么,而是从这个结构中可以想象的更多可能性。比如,可不可以像英国海德公园那样,在校园中建立一个演说角?可不可以在多学科专题阅读基础上做一个多人学术演讲?可不可以召聚那些比赛中涌现出来的优秀选手,做一档播客节目?可不可以做系列短视频,用演讲的方式呈现一个一个活在这世界中的少年?可不可以把脱口秀小剧场做起来?更长远一点说,可不可以做一档流媒体对话节目,让学生告诉我们他们的世界是怎样的?
关于中国教育人如何面对中国教育的现实,朱永新老师说,“中国教育有弊端,但怒目金刚式的斥责和鞭挞,虽痛快却无济于事。对于中国教育而言,最需要的是行动与建设。只有行动与建设,才是真正深刻而富有颠覆性的批判与重构。”从教二十多年,面对中国教育之现实,常有痛感,曾愤怒,也曾后退,但最深切的体会是,唯有行动,可以改变生存。
孔子说,吾十有五而志于学。学是什么呢?学就是打开,学就是对话。这,也许就是卓越口才的本质,在对话中遇见他者,就像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遇上了全世界,世界与自己都在相遇中慢慢展开。
这样,我们可以说,语言之所及,就是世界之所抵。
【人间】
飘飞的思绪
温州翔宇初中 庞金连
以前,在老妈的管控下,渴望的自由完全没有。
小学时,我渴望饭量自由。那时候学校是没有食堂的,一日三餐都得在家解决,中餐时间是最紧张的,我那个村子离学校很远,基本上跑回家快速扒几口就得赶紧去学校了,因为路上有很长一段铁轨路要走,偶尔会遇到一两个衣衫不整的流浪者,甚至还会有小蛇出来刷存在感,所以上学路上大家都是结伴同行的,但是因为老妈的神操,我的同伴从群归零。
在老妈看来,小孩吃饱是天大的事,一日三餐,精心准备,精准到量。我家的饭碗很大,但老妈不觉得,所以她盛饭喜欢堆出一座小山,每天到家桌上都是一座山,移不完不准走。尽管我很努力地吃,也试过跟老妈谈判、争执,但她总会以一句“正在长身体,不多吃点哪来的力气学习”驳回我的所有诉求,毕竟在着急上火的情况下还愿意花两个小时陪孩子吃完饭的人也不是那么好沟通的,所以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坝上呼唤我名字的小伙伴一个个离我而去,再继续含泪送走碗里的米饭,自己去学校。
那时候的我对老妈的操心并不理解,每次看到那一碗比脸还大的白米饭,我总是会暗自发誓,一定要快快长大,实现饭量自由。
终于,随着时间的推移,我逐渐长大了,也终于可以饭量自由了。然而,新的烦恼又来了。
中学时,周围的同学们总能在课后自如地闲聚畅聊,我呢,总被老妈扣在家里。偶尔白天时间允许,我还能溜出去和朋友逛逛街,吃吃东西,要是约在晚上,是绝对不可能的,印象中只有高中毕业同学大聚会那晚我在,其他时候都没有,所以,我的中学生活失了不少可有的色彩。
中学的我渴望更快长大,远离老妈这个控制狂魔。
终于,我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在一个离家很远的地方,脱离了老妈的控制,我实现了财务自由,也学会了开车,可以在任何时间参加各种聚会。然而,自由的滋味并没有如想象般纯粹甘甜。远离了老妈严厉而细致的呵护,我开始怀念那些被“控制”的日子。在深夜加班后饥肠辘辘时,会怀念那一碗热气腾腾的家常饭菜;在与朋友欢聚过后孤独归家的路上,会想念那份熟悉的关怀和温暖。
工作后,我拥有了时间自由,却也发现,逐渐成为生活的掌舵者,必须为自己的每一餐饭量负责,为每一次决定承担后果。渐渐明白,原来,老妈所给予的,并非仅是严格的管控,更是一份沉甸甸的爱,是在成长路上对我的细心引导和照顾。恍然明白:真正的自由并非摆脱束缚,而是学会在责任与热爱中寻找自我,享受那份既有约束又有自主选择的生活方式。
【阅读】
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
永嘉翔宇小学 汪海波
最近,我花了八天时间阅读了美国历史学家塔拉·韦斯特弗的《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有些感慨。
这位17岁才开始接受正规教育的女孩,通过自学考上了杨百翰大学。她没有上过小学,没有读过初中,童年没有手机、没有布娃娃,而是与破铜烂铁相伴、药草味恐惧相随。她的故事让人难以想象,但最终是教育改变了她的命运,让她走出了困境,过上了正常的生活。
进入杨百翰大学后,她发现自己对很多事情都一窍不通,常常迷失在教室里,搞错公交车,对“Holocaust”一无所知,甚至不敢在课堂上举手发言,考试也时常不及格。因此,她每天晚上都不得不熬夜到凌晨两三点学习,相信这是为了赢得上帝的支持而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她决定去商城打工,不愿意像父亲一样拆解废品。但在那些日子里,她的衣服被毫不留情地扔在草地上,即使倾盆大雨也不例外;牙疼的时候,只能吃妈妈配制的草药;胃痛让她彻夜难眠,只能等待黎明的到来……她甚至不得不去做保洁工作,因为学费还没有着落。
肖恩是地狱的化身,是塔拉终生难以忘怀的痛苦。
当塔拉第一次涂口红时,肖恩会打开车窗,让她冻得牙齿直打颤。他会辱骂她,抓住她的手腕,让她身体弯曲成弓状,除非她屈服,否则他会把她的头按进马桶里,直到她求饶为止。当塔拉带着男朋友查尔斯到家时,肖恩故意刁难她,导致她的大拇指骨折,然后把她拖进卫生间,让她别再装清纯。最后,当塔拉试图揭露肖恩真面目时,肖恩亲手将她养的狗用小刀片杀死,还电话威胁她,声称会派人来杀她。
在塔拉在黑暗中不断寻找自我的过程中,谁给了她第一缕曙光呢?那个人必然是她的哥哥泰勒。
泰勒并没有像肖恩那样虐待她这个最小的妹妹,而是为她打开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塔拉的家是一团糟,而泰勒的房间却井然有序;父亲的咆哮声在家里回荡,而泰勒则在享受他的玉米卷;家里没有像样的家具,但泰勒的房间里却充满了美妙的音乐。塔拉的好奇心和温暖都源自这个哥哥,他让塔拉听到美妙的音乐,鼓励她参加自学考试,并永远站在她这边,与原生家庭和整个世界对抗。
当塔拉失去所有亲人时,她对泰勒也失去了信心,但是,这位哥哥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支持。他和父亲的决裂就是最好的证明。
即使晨曦微弱,也能给敢于拼搏的人带来新的希望。
这样一个故事为何能触动无数读者呢?我想,更多的是因为人们被塔拉的重塑精神所感动。塔拉无法改变她的原生家庭,但她改变了自己,拥有了强大的内心。过去只是一个幽灵,唯有未来才是真正重要的。我们的过去或许不像她那般凄惨,我们的未来也许不如她那么绚丽,但缺少的是她那种坚定的信念。
对我而言,记录下自己生活的点滴,也许也会有类似的困惑。我曾写过类似的日记,也曾感到同样的迷茫。对于原生家庭,我也是很不满的;对父亲也是心存芥蒂的。有时,踏上回家的路感到索然无味,家里缺少温暖,缺少关爱,就像一个破旧的旅店让我无法释怀。但是,那又能怎样呢?这是一个多彩的世界,也是自以为是的世界,只有认清这样的事实,并报之以歌,才是真正的英雄。
塔拉是这样,是教育让她改变;我想我也要继续前行,让自己活得更有意义些。
岁月潮汐,生命雨季
温州翔宇初中 邵佳慧
读到《雨季不再来》时正是暑期假日的午后。那时窗外正在下雨,是一场瓢泼的、奋不顾身的雨。细密斜落的雨遮盖住视线,透明的水珠在玻璃窗上破碎,把世界拉扯分割成模糊的形状。一线光亮把铅灰色的天空撕裂作两半,把那字里行间的悲怆就那么刻到我的心底。
据说,世界是在海洋的每一次潮汐涨落中渐渐归于平静的,《雨季不再来》中的三毛,正是在人生海潮的起伏涨落中,从海洋深处的蓝中,捧着一颗伤痕累累但依旧用力跳动的心脏升起,透过拍打着溅出白色碎沫的浪潮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自己的所爱,所愿,所得,所求。
而她的人生之海是那样柔软地朝我的心涌来,严丝合缝地包裹住了那颗心,让每一个字,每一个符号,每一个笔划都带上了生命。三毛本身就是一个时代,是一个人活出的时代。
她是一颗小小的、孤独的星球。与小王子的星球不同,她可以重似块铅,亦可以轻如尘埃。她在属于她自己的鸿蒙太空独自漂流,带着自身的光和热,带着永远不灭的烈火,孤独但热切地,独自漂泊——这令我感同身受。
她在书中所描写的成长正如大多数人的成长,是那样一场跌跌撞撞、有去无回的旅行,她所带来的略带悲怆的时光历程,她以少年人姿态的用力过活,已经越出文字生硬的束缚,已经挣脱书页中沉重的枷锁。像是一辆年代久远的绿皮火车自面前驶过,车上带着风的狂欢和人声嘈杂的喧嚣,而你与她,与《雨季不再来》只独自望着窗外风景撕扯着向后,看着阳光投射下的巨大阴影渐渐轻悄地拼凑成书中所描述的、转动的命运齿轮。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大了,瓢泼地倾泻下来,撞击窗沿和瓦砖时发出有节奏的敲击声。书中的她得了自闭症,像是墙角出现了的密密麻麻的细小裂缝,她终于闭上了面对着恶意世界的眼睛,把心底筑作小小的岛屿牢笼,以抵御淋自身体却湿至心底的狂风暴雨。我把自己蜷作一团,就着窗外的电闪雷鸣翻捻着书页。耳边彻响着雨击打地面的仿佛来自远古的巨大声响,天边的那一抹灰黄掺在阴黑的云中,书页被映得苍白。书中那小小的、自闭的三毛像是踩着那朵云,对着尘世沉默不语。
外面的雨和书中的雨都没有停,将这个世界的每一个细节都淋洗得熠熠生辉。那自闭的三毛却在这连绵的雨中冷静地审视,像是看尽了生命和心灵。或许是踏出了那滚滚红尘,她没有再被她所受的磨难所禁锢,而是再把原先被雨浇灭的火苗点燃。她又变回了心中口中念着“听说百花已齐放”的三毛。
她终于明白,我也终将知晓——真正的孤独不是一个人的寂寞,而是在无尽的喧哗中丧失了自我。她伸出手,用纤细瘦弱的手指挽留住了她那早已准备离开的——她的自我。
雨停的时候,《雨季不再来》结束了它的最后一个句号,同时,是我观望三毛时代的,最后一个句号。《雨季不再来》结束了,而她也结束了。
在那个月光皎白的夜晚,她看见窗外爱人稍纵即逝的影子,于是她伸出手请求他带自己走。三毛本以为自己承受住了失去所爱之苦,却最终以自己的生命证明了赴他天国之约的义无反顾。
我拿着已合上的《雨季不再来》,窗外的天不知什么时候已澄澈,一声蝉鸣划过天边的霓虹,像羽毛一般薄的云铺散开来,楼下的枝桠带着满树生机的绿爬上远窗。明明是盛夏的景色,我却周而复始地想起三毛写在书中的辛弃疾的诗句——“天凉好个秋”。她依旧存在于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之间,在光中风中,在海内沙上,在说笑间,捧着她伤痕累累但有力跳动的心微笑。
而《雨季不再来》中那一场颠倒世界的倾盆之雨,那一个人在角落读书的僻静,那场苦涩无比而又轰轰烈烈的青春,再也没能淋湿她的心,唯独带给了我们巨大的震撼与共鸣。
她的雨季不再,我的《雨季不再来》也随之落幕。
理想
温州翔宇中学 安澜客
不是一辆自动驾驶的电车
你的理想自由抽象
一桶油彩泼向白墙
攥紧鼓槌闭眼砸下去
只是一个园子
我的理想是挖土种树
高大的紫色花渲染白云
低矮瑞香凌寒独放
然后,砌一堵墙
那面由你泼墨
木香花从这面攀援而上
本版编辑:林云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