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有书需悟读(43期)

时间:2020-09-18 15:12 作者:翔宇编辑部 编审:

天地有书需悟读

(第四十三期)


【编者按】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不经意间春天又来了,生命新的年轮开始生长——法国小说家菲力普·克洛岱尔(PhilippeClaudel)说“秋天是看小说的季节,就像春天是读诗的日子”。是的,读诗的季节来了,读书的季节来了。

【作家与书】
  霍达和她的《穆斯林的葬礼》
  早在三年前,这本书连影子还没有的时候,我就已经确定了书名《穆斯林的葬礼》。我的绝大部分作品都是早早地想好了题目再谋篇、再写,极少有写完了再命名或改名的时候。
  有了《穆斯林的葬礼》这个书名之后,我曾经激动地告诉了几位同道,她们几乎和我一样激动,说仅凭这个名字,就已经使她们仿佛看到了这未来的作品的模样儿:风度、气质、格调。我当然不知道她们是怎么设想的,但很高兴。于是我向她们讲述了还没有写出的故事。这也算是我的一个创作习惯,我在打好“腹稿”之后不急于落笔,而愿意口头讲述一遍或数遍,讲给家人,或是朋友听,有时对着录音机讲给自己听。这是对“腹稿”的一个考验,如果不能打动别人也不能打动自己,写出来还有什么意思呢?
  感谢我的朋友们,她们一边听我的讲述一边热泪盈眶。我并不想“赚”别人的眼泪,眼泪也不是评价文学作品的唯一标准,但它至少说明,我的讲述引起了别人的共鸣。
  但我仍然没有动笔。
  我在等待落笔的最佳时机,不到激情在笔尖无法遏止地涌流的时候,不“硬写”,我怕糟踏了自己非常喜欢的题目。
  我当然不能坐等。我踏着故事当中男女主人公的足迹奔走,我要回到那个时空去,再生活一次。“余生也晚”,没有经历过书中的全过程,但我曾和男女主人公的原型有过相当一段时间的接触,他们的音容笑貌,他们的痛哭和饮泣,闭目如在眼前,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他们曾经不自觉地使我了解到早于我的那个时代的往事。何况在地面上还留存着并不因为他们的先后辞世而消失的东西,当我踏着他们当年走过的路,看到他们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历史就在我的面前复活了。我常在梦申见到他们,以为他们还在,醒来之后,一阵怅然,茫然!如果不让他们在我的笔下复活,我简直无法安生!
  我觉得我所等待的时机已经到来了,就铺开了稿纸,拿起了笔。我把所有创作计划都搁置起来,把所有的“文债”都往后推,把生活中的一切琐事都抛开,连一些好朋友和许多读者的信件都无暇回复,全力以赴,我希望大家都能原谅我,如果他们知道我此时的心情的话。
  年轻的时候胆子大,写东西也不觉得艰辛,有时甚至是写着“玩玩儿”。随着年岁的增长,写作似乎越来越难,那是因为:文学,在我心中越来越神圣。面对文学,我有着宗教般的虔诚。我在写作中净化自己的心灵,并且希望我的读者也能得到这样的享受。文学,来不得虚伪、欺诈和装腔作势,也容不得污秽肮脏和居心不良。“文如其人”,作家的赤诚与否是瞒不过任何人的眼睛的,我历来不相信怀着一颗卑劣的心的人能写出真善美的好文字。
  追求美是人的本性,我相信人们本能地而并非理智地向往纯美纯情的意境,美不必强迫人接受。不然,“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那样的前人名句就不会这样传之久远,深入人心。我笔下的主要人物,既是人间曾经有过的,也是我所憧憬的。我觉得人生在世应该做那样的人,即使一生中全是悲剧———悲剧也是幸运的,因为它毕竟完成了并非人人都能完成的心灵的冶炼过程,它毕竟经历了并非人人都能经历的高洁、纯净的意境。人应该是这样的大写的“人”。人的心决不单单是解剖图上画的那颗有着什么左心房、右心房……的心脏。为人的心作传,为人的心谱曲,这是一项十分艰辛而又十分幸福的事业。
  ——节选自《<穆斯林的葬礼>后记》  作者:霍达

 

【读书悟道】
雨季书韵
■ 监利中学高一(13)班 宋双江
  聆听着窗外淅淅沥沥带着忧伤调子的雨声,顺势拿了一本书,缓缓地走到窗前,坐下……如画中的意境。读几句古人的诗句,望着雨中的景物暇想一会儿。下意识轻轻地拉下窗帘,这本书中的情调有如这雨中的氛围,太让人与老天同感,潸然泪下,于是这雨季潮湿的空气中也弥漫着读书的感喟,渗出令人感伤的涩味……有谁能说,这不是印在心中的雨季书韵?
  对着雨幕,安静地阅读、品味合情合境的书,那感觉就像是在细细嘬饮一杯香茗。

生命永远是春季
——读《生命从明天开始》有感
■ 监利中学高一(14)班  张丽明
  《生命从明天开始》是一对轮椅姐妹写的。这对姐妹在很小的时候同时被诊断出患有一种不治之症——“婴儿型进行性脊髓肌萎缩症”。她们注定这辈子不能奔跑,将在轮椅上度过一生。但是她们总是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虽然无人欣赏。她们认为,这世界并没有因为她们这对不幸女孩的存在而不幸,窗外的阳光依然如此灿烂,世界依然那么美好。她们知道一具残损的躯体本没有意义,她们要用自己的行为给生命注释:生命不拒绝美丽。
  仔细咀嚼着她们勾画生命意识的文字,我知道了生命的意义,我懂得了原来人类的躯体在所有疾病面前是如此的脆弱,而灵魂在所有疾病面前却是如此的顽强与伟大。我决定珍惜现在,用心去关心这个世界,去爱身边的人们,给自己一万个理由———珍惜铸造自己的生命和灵魂!
  当除夕午夜的钟敲响,我知道,送走了冬天,我们迎来了又一个春天,在生命苏醒发育的春天,我翻动着《生命从明天开始》,一遍又一遍,念叨着:生命的季节,正是印在这书中的季节……
  
感伤的春天
■ 宝应实验初中初一(4)班  贾迪菲
  偶然翻开书架上蒙尘的《红楼梦》,抚着泛黄的纸页,一句似乎陌生又似乎熟悉的话现在眼前:“我把这一生的眼泪给了他,如今便也偿还得过他了”,原来缘分是一种无奈啊!望望窗外的飘雪,一张消瘦的面孔尽在眼前,她静静地说:“红消香断有谁怜?”这是她的命运!我没有黛玉那般多愁善感,不能体味,却又似乎能理解她为何如此,用她一生的眼泪得到了最终的哀怨,用她所有的生命换得了最后的遗憾……
  无法忘记,她那句“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的疑惑,也无法理解,她为何埋了一地的落花,或许那花就是她吧!她是落花穷途末路的幻灭,任流水悠悠,却带不走她的悲伤,带不走她的寂寞,更带不走她的思念……
  窗外的雪似乎永远不尽,我咀嚼着这份悲伤的感情,一句“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让我看到一个感伤春天,情结秋冬的黛玉。
  一本《红楼梦》道不尽黛玉的思念;一弯潺潺的溪水,带不走红颜多少的哀愁。黛玉所有的喜怒哀乐,只为一个“无故寻怒觅恨”的人,值得吗?或许这永远没有答案,“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谁说得清呢?
  
走进《闲居》
■ 宝应实验小学  孙群
  走进《闲居》,便走进了丰之恺老先生的散文世界。
  先生的文字朴实无华,着力于表现细碎的东西,似一杯散发着袅袅香气的龙井,读来回味悠长。
    读《闲居》,让人惊奇于一个着力于细碎事物的高明作家,能够在举手间将细碎事物的生动写画出来,并能够表现细碎事物本身的意义。其中的道理,他会先细致描述,再自然地说道意义,点到即止,绝不没完没了地议论。《蝌蚪》一篇,说掌故似地娓娓道来。新开的池塘里的蝌蚪,孩子们捉来先养在脸盆里,再放置在墙角,再被遗弃在旅馆里的玻璃瓶里,写得天然,充满生活气息。最终点明被遗弃在旅馆里的蝌蚪之命运,正如“某种生活之下的人的灵魂”般苦闷,引人共鸣。
  他32岁写《秋》,开头是“我的年岁上冠用了‘三十’二字已经两年了,有犹张了顶阳伞,使全身蒙上暗淡色的阴影……“心境完全转了一个方向,也变成秋天了。”而秋使他领悟到人生的意义不全在于生,“仗了秋的慈光的鉴照,死的灵气钟育,才知道生的甘苦悲欢,是天地间反复过亿万次的老调,又何足珍惜?但求此生的平安的度送与脱出而已。”字里行间,见出佛家大境界。
    《作客者言》部分,我们读到的是一个完全蹲下身子来看孩子的父亲形象。“因为我那种生活,或枯坐、默想,或钻研,搜求,或敷衍,应酬,比较起他们的天真、健全、活跃的生活来,明明是变态的,病的,残废的。”更有“我要求孩子们的举止同我自己一样,何等荒谬!孩子们尚保有天赋的健全的身手与真朴活跃的元气,岂像我们的穷屈?”等句子,触动成年读者的心弦,给人启示,耐人寻味。
  在这日益浮躁的世界,读《闲居》,你可以与安静悄然相遇。走进《闲居》,面对的是一种睿智安逸的真性情,相伴的是一颗纯洁不老的心灵。

文字是肉做的
——读董桥《旧时月色》中几篇文章札记
■ 宝应实验初中  陈连林
  “文字是肉做的”,这话是董桥先生说的。还有“满抽屉的寂寞”之类精妙的话语。2003年冬天,刮着北风的中午,踯躅到我们小县城的书店淘书,觅到江苏文艺出版社的新书《旧时月色》,每天睡觉前看几页,时断时续,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看完,惭愧得很。但今晚还是忍不住说几句,表达我对“她”的喜爱之情。
  董桥试图用文字架一座千年不倒的风雨廊桥,让所有在外流浪的人,看了他的文字后有安全而温暖的投靠。他的语言很老,老得在时间深处能够生出铜绿,就像他珍藏的诸多古物,在时间的角落发出黯淡的光芒,但你却不能轻视;他的语言又很新,即使出现在香港花花绿绿的新闻报纸上也不显得古板和过时。
  《南山雨》中有一句:“石初先生的文字游戏,绝对值得付梓流传。”这句中“付梓”二字一带而过,却击打着我的心,古文字的功力巧无痕迹。这种老老的文字在很多篇章中显得漫不经心,倘若不留着心眼捕捉,就遗憾了。
  再掉书袋的举几句:
  “来鸿去雁讨论了一两年”
  “人生似乎栖息在玄远而宁贴的境界里,忘了纷华也忘了山林”
  “我隐约看到政治的卜少夫已然撩起中庭地白、冷露无声的秋思”
  诸君不用细说,就知道文字的杀伤力有多大,文字的“少林”功夫还是有相当基础的。从本质讲,我觉得他是生活在过去时中的人。他喜欢玩砚,喜欢让阅微草堂那样的岁月流回眼前,因而他的文字总是折射出湛湛的古意。像上面的很多语言从文言文中获得质感,气韵是古典的。
  从其他书的扉页上看到他的照片,精瘦精瘦的,坐在钢琴边。与我先入为主的影象决然不同,只有黝黑发亮的钢琴是切合的。想来真是有趣的事情。
  还有他的文字是写意的,看着看着,令我想到“人生是一袭华美的睡袍”之类张爱玲式的句子。不过,董先生的文字更清朗,更凝练。
  “他送我下楼已经是子夜,静静的街上飘着纷纷的雨。”(《廖寂》)你可以想象,香港仄仄的街道,子夜的路上泛着冷冷的光,就像旧上海的弄堂寂寥的样子。静静的又纷纷的雨飞着,而友情却无声肆意泛滥着。
  “风不大,纷纷的冷露飘得很静,邻居家一群小孩还在几株老树下提着灯笼。”(《雪忆》)你见过秋露飘么?凉凉的感觉,并且“纷纷”的,夜色浓重啊。灯笼的晃动,在如水的霜中摇曳。我突然想起少年时秋日夜里就着灯火夜渔的事来,水中的灯火也似在霜中灯笼的迷茫罢?
  还有老辣而俏皮的文字:
  “文姨静静坐在七十岁的文伯伯身边散发出四十年华的丰盈。”(《湖蓝绸缎》)
  “命运在哭声中拐了个弯”(《虚构的风采》)
  还有许多雅致的句子:
  “满目是写意的幽趣,满心是潇洒的放浪”(《师山庐》)
  “像一个梳着辫子的少女走进绾髻的岁月,这幢富丽华酒店终于隐入中环华丽的沧桑史里,带走了多少人的青涩的放浪和微皱的惊梦。”(《隐入中环沧桑史里》)
  综观当下许多作家语言邋遢,如何教人对时髦文化如“身体写作”流派产生依赖?有人把它叫做进步,其实所谓进步只是一种好听(有时耸人听闻)的命名而已。
  梭罗有句名言:“文明改善了我们的房屋,却没有改善房屋里的人。”丧失了民族语感的中文如何孕育思想?没有思想的文化又将魂归何处?
  夜色渐浓,秋意已近。愿用董桥在《为红袖文化招魂》中《序言》的文字作为结尾:
  “优雅的语文不可能洗尽铅华,摒绝丝竹。浓妆艳抹的时代固然过去了,淡扫娥眉的分寸正是修养之所在。”
  呵呵,这可是能引起争议的句子呢。

【书斋纪事】
读书贵有恒
■ 淮安外国语学校  姚友良
  自毕业那天起,自己就想,要教好书,不能误人子弟。工作一年下来,自己发现,要把书教好也并不是件简单的事。而且我还发现,许多教书好的人都是读书读得好的人。可是每天要工作十几个小时,何来读书的工夫?一位老教师告诉我,木材边角料可成宝贝。他说,你见过木雕吗?那些陈列、摆设于橱、窗、台、几、案、架之上,供人观赏的栩栩如生的木雕作品,有的是用完整有规格的材料切削雕刻而成的;但是有的作品,艺人们完全摆脱原始材料的形态属性,使大大小小的木材边角料按设计意图拼制,他们“因材施艺”,使作品产生独特的艺术效果。
  老教师的话,给了我很大的启发。于是自己试着每天抽空消遣式读上20分钟,午饭后10分钟,晚就寝前10分钟。我坚持着这样,但过了半年,自己并没有感到有多大长进。 有一天去一位同事家喝酒,酒后,微醉中我看到了同事的书架上一本书,读了一篇介绍钱钟书先生的文章。钱先生是国学泰斗,学贯中西。据他的夫人杨绛说,这与他在博览中西经典之余坚持摘抄有关。他一生的读书笔记外文就有三万四千多页,中文笔记和外文笔记的数量,大致不相上下。他每天总爱翻阅一两册中文或外文笔记。他根据读书笔记撰著了《管锥篇》,引用《周易正义》、《毛诗正义》等中国文化经典10余种,引用800多位外国学者的著作计1000多种。业余的工夫竟可以做如此有意义的事情!
  也就从那时开始,看书时我从不忘记要动笔,圈上好词好句好段。在读感思悟时,随时记下自己阅读的感受感悟。每天抄它个十分钟,一分钟二十四个字左右,这样一天就能摘抄两百多字,一个星期一千六七百字,一个月七八千字……如果是网上阅读,用复制式摘抄还远不止这个数。每当买来一个新摘抄本时,在姓名栏填上自己的姓名之后,在教师栏我会带着崇敬的心情,端正地写上“钱钟书先生”。
  我被评上市读书成才先进个人了,一篇篇作品国家级、省级书报期刊上发表或被转载了。
  我越来越深刻的感到:成功,不仅在于方法,更在于坚持。坚持是一种品质,需要我们去培养;而坚持的可贵之处,还在于它可以培养我们其他的品质。
  
季节与读书
■ 天府论坛网友  箫剑
    在古人眼里,读书与季节似乎很有着联系。清人张心斋在《幽梦影》一书中曾有精辟的论述:“读经宜冬,其神专也;读史宜夏,其时久也;读诸子宜秋,其致别也;读诸集宜春,其机畅也。”其言虽是一家之说,但其情理可见一斑。
  东汉董遇有“三余”读书。所谓三余,即“冬者岁之余,夜者日之余,阴雨者时之余”。所言虽常与宋代欧阳修的“三上”(枕上、厕上、马上)一同被归于惜时篇,但我却更愿意将其视作择季节而读书的典范。
  试想,冬天朔风劲吹,天寒地冻,几乎无处可去。一个人呆在家中,燃一盆炭火或打开取暖器,选择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畅游书海。待街上华灯初上,带着些许满足与倦意掩卷沉思,一种抑制不住的淡淡的怅惘和美丽的寂寞便会油然袭上心头。一旦一场大雪悄然而至,虽不必效仿奇人金圣叹“雪夜闭门读禁书”,但一样可以围着火炉或拥被坐在床上读一本很久想读但无暇去读的书,任凭窗外雪声瑟瑟 ,北风萧萧,在享受读书之乐的同时,也享受着有冬趣而无冰冻之苦的惬意。
  而夜读,则是另一番境界。春宵一刻,梨花院落溶溶月;春风如惠,花香袭人,自是读书的好时节。夏日炎炎,晚风习习,窗外星垂平野,月透窗纱,静夜如水,择些闲书来读,任凭四周夏虫唧唧,远处平畴隐约,蛙声一片,其乐也融融。秋夜月明星稀,桂香浮动,一书在手,寒斋清赏,乃人间至福。冬夜冷雨敲窗,寒风击扉,炉火正红,清茶在侧,书卷多情,此中真意,不足为外人道也。总觉得在平淡的日子里,能簇拥着每晚的静,有书香伴我左右,连梦都会因此变得绚丽而充实。
  至于阴雨天,不论是春天的潇潇微雨,还是夏天的倾盆大雨;不论是秋天的绵绵细雨,还是冬天的瑟瑟冷雨,都会无端地平添几分读书的兴致,风声、雨声、读书声混成一片,书趣与雨趣合而为一,情与境会,心与时同,不亦快哉?尤其是夏日骤雨初发或中雨连绵,淹没了尘世的喧嚣,带来了清新与清凉,有助于静心读书。香港作家董桥曾把读书喻为听雨,并引宋代词人蒋捷的《虞美人》来比拟。也许对他而言,读书便是“听雨僧庐下”,直听到字里行间之外、人生际遇之外、得失荣辱之外、时间空间之外,但如此境界大概是读书之至境,非我辈凡夫俗子所能企及的了。

天地有书需悟读
■ 宝应中学  杜殊
  大化迁流,无往不复,春秋代序,景气斯和。冬天过去了,春天又来了。
  有一首打油诗:“春天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眠,秋有蚊虫冬有雪,收拾书包好过年。”诗写畏难厌学之情绪,说是一年四季气候都不适于读书,当然有点夸张与讽刺。不过,话说回来,人若是四季都埋头书卷、皓首穷经的话,怕是我们现在也就根本看不到许多书中的季节生命——人的生活、生命是靠一天到晚苦读书能写出来的?
  《传灯录》有个故事:“(古灵禅师)其师又一日在窗下看经,蜂子投窗纸求出,师睹之曰:‘世界如此广阔,不肯出,钻他故纸,驴年去得!”对求道的人,读书只是一种途径,而不是目的。如果书有碍于活生生的现实人生的悟道,可就是“故纸”了。
  朱熹诗云“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走出书斋去,有部大书———天地为纸,江河为墨,万物为字符,日月光影为修辞,四季为章回节段,其文章姿态横生,变化万千,那是远非人力书就的。
  书中有季节,但要真切的感受欣赏书中季节的味道,还需到书外去求读参悟。

  
  
【荐读园地】
荐读《平凡的世界》
  寒假期间,一次偶然机会,不经意间再次打开了当代作家路遥所著的长篇小说《平凡的世界》,惊讶于自己居然会迸发出巨大的激情、满含热泪、连续用了十多个小时读完。
  路遥, 42岁写成长篇小说《平凡的世界》,43岁的他就因积劳成疾,英年早逝。
  他在回顾《平凡的世界》创作过程时说过的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作家的劳动绝不仅仅是为了取悦于当代,更重要的是给历史一个深厚的交代”,他用生命诠释了自己的这一句话。  
  《平凡的世界》不平凡。主人公孙少平是一个近似于有宗教信仰的精神至上的奋斗者,不甘于生存在落后农村中,而又无力改变农村的苦难现实,他在逃避中又努力为改善自已的生存方式而抗争,在他的奋斗历程中,他收获着又逃避着平凡世界中的爱情、平凡世界中的亲情和平凡世界中的友情,最后这个平凡世界中的主人公成就了一部不平凡的悲剧。
   作家柳青说过: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特别是当人年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的生活道路是笔直的,没有岔道的,有些岔道口,譬如政治上的岔口,事业上的岔道口,个人生活上岔道口,你走错一步,可以影响人生的一个时期,也可以影响一生。
(荐读人:杨树民)
大家小书
   朱光潜先生是我国现代著名的美学家、文艺理论家和教育家,学界亲切地称他为“美学一代宗师”和“美学老人”。《谈美书简》是朱先生八十二岁高龄的暮年之作,初版于1980年。这本书既是他对自己美学生涯和美学思想的回顾和整理,也是对青年们有关美学方面问题的一个回复。书中就青年们普遍关心的美和美感、美的规律、美的范畴等一系列美学问题进行了深入探讨。同时也对文学的审美特征,文学的创作规律及特点作了详尽的阐释。作为学术造诣深厚的大家的精华之作,《谈美书简》文字通俗晓畅,生动风趣,读来亲切自然,发人深省。它将许多深奥的美学知识通俗化,是学习美学知识的重要参考书籍。
   这是一本小书,总共只有七八万字,由十三封书信结集而成,茶余饭后,睡前课间,皆有机会读上一两篇,其中蕴涵的美学哲学理解的方法精神足可让人消受一生,不妨全读,细读。
   (荐读人:杜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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