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旅途，在翔宇

【按语】

Mr.学长说：
　　再过几十余天就要离开翔宇了，不论曾经多讨厌这里，至少此刻，不同。
　　回首，我当了六年的老翔宇人了，我见证了翔宇初高中部的换位，见证了弘景楼阶梯前翔宇大舞台的灭亡，我看过多少次那条一直留有遗憾的银杏大道上零零落落，又看过多少次这片不吸取教训的路上逆流成河，见过黑夜中睡不着的宿舍里偷听门口脚步声，也见过清晨里睡不醒的道路上闭眼狂奔，羡慕过发光的砖头和东野圭吾在教室里show up，也羡慕过夜晚操场手电筒下仍不肯放开的双手，曾认识几个疯癫的学妹，我看到她们刚来翔宇的抱怨，睡少，假少，压力大，但她们很快会和我一样，适应，甚至有些想念。
　　这个留有遗憾的地方有那么多不舍——陪我走了多久的Friday，景辰，陪我渡了多久的那只虫，给我美好回忆的小R包和旁边的爱貂蝉的聪明姐，还有在球场爱喷垃圾话的社牛谷威，以及那个真的难以理解的班级。It's my XY life.



【毕业，小日常】

@毓玮：
　　我很喜欢太宰治先生在《人间失格》中引用的一段诗“日日重复同样的事，只需遵循与往日相同的惯例，只要避免过度的狂喜，自然也不会有悲伤来临。”我觉得这太适合形容我的校园生活了。今天也和以前的每个工作日一样，在相似的时间起床，吃着相似的早餐中餐晚餐，今天的每一节课也和以前一样冗长到令人绝望。
　　但今天也和以往的每一天一样，我渴望能够寻找一些能够打破这平静的东西。希望老师在上课前讲一点时事新闻，希望在电脑里挖掘出一个土味视频。
　　我顺从这样的生活，但我希望能找到新的惊喜。

@宿柳：
　　高三学生并没有起得太早，在翔宇的日子总会觉得缺觉。6:20开始起立读书，然后坐下早读，和高二时一样读些单调重复的内容，在高考前最好都记住。书本垒砌成每个人的碉堡，试卷淹没了时钟的声音。
　　“高三也只不过是考试多了点”，也只有高考完的人才能这么轻描淡写。压力是倒计时板上数字缩水的逼迫，也是负能量满满去接受失落与不甘心。罗斯福的法案和城市化影响，在梦魇里胡搅难缠。忙碌得没有闲情逸致去伤春悲秋，也没时间来念叨诗情画意的生活，晚辅后二十分钟不够八个人洗澡，于是在万物漆黑里和着水流想想或许可期的梦想和未可知的远方。人生路漫漫，注定不能活得太轻松，总要有点期盼，有个信仰。或许，这并非是一段那么难捱的时光。

@chen：
　　5:50 铃声骤起; 我惊慌失措地关掉震耳欲聋的闹钟，寝室里其他人在被子里蠕动的时候发出此起彼伏的“沙沙”的声音。我闭着眼睛向阳台走去，差点滑倒死于非命。在我吐掉薄荷味牙膏泡沫时，窗外枝头的麻雀已经看得分明。
　　6:20 我们老实乖巧，在班长的号召下开始了并不激情的激情早读，中途差点睡着的我听着同桌锲而不舍的重复民族区域自治制度成立的意义，导致我也对这个知识点烂熟于心。在醉生梦死间偶然瞥见黑板上贴着的“距离首次高考还有12天”，我瞬间清醒。
　　10:15 政治课的话题总是很容易跑偏，其根本原因或许是言论思想和他的发际线一样危险的老师自己也无法有效控制辐射开来的话题，但是最近临近高考，政治课也增加了许多针对性。在我对错了三道加试题痛心疾首，恨不得以头抢地时，有人开着“明年4月再见”的玩笑，大家没心没肺的应声附和，但心里也绝不是真正的不在意。
　　11:45 出了教学楼，巨大的人流分崩离析。在这种深刻的体会到地球人口爆炸的环境里，我匆匆的穿行，食堂，寝室，教室，这些待了三年的地方全部烂熟于心。
　　14:00 地理课总是令人莫名其妙的才华横溢。但一个好看的高分成绩总是要比“心底的飓风过境，你是我的蝴蝶效应”更打动人心，隔壁走班过来的黑皮壮汉正在忧心忡忡的盯着自己错了八道选择题，我告诉他我大题只有寥寥几分，我们俩瞬间同病相怜成了难兄难弟。
　　19:20 我在晚自习上心怀愧疚的写着篇“蜉蝣一日”，由于距离考试只有12天，我心知肚明45套历史卷还差20张，却还在这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我们过着每天如1:1复刻的生活，生动形象体现了矛盾的普遍性和特殊性，但不管今天发生了什么或好或坏的事情，明天的太阳一定会是新的，一定。

@Coinis：
　　长时间待在翔宇，竟都产生了一种归属感。周末留在学校补课、自习，本来内心非常不平衡，却在他们返校的那一天悲愤地想：“他们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回来和我们抢饭吃！”
　　看着人潮涌动的食堂，又十分想念在家中听到那一声“吃饭吧！”就立马能吃上热饭的感觉。却发现，一个月中在翔宇呆的时间比在家的时间长多了。
　　好像翔宇才是我家，他们所有人都是不请自来的客人，我用三十天的时间去期待一个只有两天的假期，却乐此不疲。

@290：
　　在翔宇的日子不断累加，已是第六个年头了。每天都单调重复到仿佛进入无限循环，大约不同的只有课表了。每日的乐趣在于英语老师有没有吃瓜分享，物理老师是不是又上课跑火车去讲政治了，地理老师的头发是不是又被风吹出了新发型，语文老师上课是不是又双叒抽背了同一个人……
　　唉，快乐之后就有些悲伤，现在内卷也太严重了，我的同学们都卷成毛巾卷了。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时间玩一玩沙盘。已经想到以后了：607，保温杯泡枸杞；起床气，头秃全一起；三点一线，中午泡面；午休晚寝，空无人影……算了算了，和大家一起，头秃也认了，大不了一起植发。偷一点班主任头发也行。

@Enok：
　　匆匆穿过人流，匆匆踩上潮湿的地板，匆匆看一眼已坐下来的饭菜，最后还是匆匆选择一条不那么长的队，匆匆看见了鱼却没点，匆匆混合所有的食物。低头，看他们匆匆从身边经过，匆匆丢下筷子，匆匆发出哐哐声音，匆匆推进周围景象，匆匆抬头看大片的叶子静止，匆匆迈入同样静止的教室。

@久一：
　　或许是来学校久了吧，竟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种归属感，不再像刚来时那样渴望放假，就算是难得一次的月假，在离校时居然有一丝不舍交杂在心中。
　　学校的生活是单调的，确实如此。但同学们却总能从这日复一日的循环往复中寻得些乐趣：晚上回寝聊些自己认为不为人知的小秘密、新借到了一本感兴趣的课外书、又看到了哪个漂亮的学妹……
　　倒也能在这循环中玩出花样来，便是“集体的力量”吧。


【日子，悲与喜】

@Jessy.H：
　　讲真的，看了@chen学姐的文字，多少有共鸣，所以在本应埋首于数学苦海的攻坚时刻，我心烦意乱，脑海中涌出了对这个话题的一滩水——苦水，亦死水。
　　在翔宇的第五年，深刻体会到了“灭人欲”。
　　当热情褪去，当嬉笑不再，当自己仿佛丧失了主动权，我不知该往哪儿去。
　　我们看似在做抉择，是的，我刚做完这样一个抉择——在明明喜欢的辩论这件事上，我由于科目短板的大量时耗，放弃了辩论队员这一身份。
　　不予多评，但存遗憾。
　　在翔宇，就这样一步步将所爱之筝搁置，将所爱之书藏起，将所爱之辩退却。
　　然后呢？在历史和政治明明都说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内涵和当代价值却表述不一致的文本里徘徊；在地理荒漠化、红漠化、石漠化的荒凉中踱步；在数学的立几迷宫和解析算式之间晕头转向。
　　再然后呢？当人在无尽深渊时，也许真的懂得了木心先生所言：“下去，也是前程万里。”
　　大多数人告诉我们，熬过这三年就轻松了。但我诚不知哈佛清北复交的通宵图书馆又是怎样的真切。
　　翻山越岭前，没有尽头的曙光。
　　我是谁？一名脆弱又顽强的翔宇学子，一匹等待过独木桥的笨马。
　　我在哪？在六点出头的食堂，在六点一刻的教室，在近十二点的食堂，在十三点四十的教室，在十七点四十的食堂，在十八点的教室，在二十二点的寝室。
　　我要到哪去？心之所向。
　　愿在翔宇的你，所幸所求皆不负。

@哈哈：
　　在翔宇的日子，平淡枯燥，千篇一律，就像一碗白饭，令人难以下咽，但细细咀嚼，也能泛出些甜味来。
　　一节下午的化学课，半梦半醒，心思完全不在课上的我，偶然向窗外望去。最平常的画面，却令我心头一颤。太阳正好落山，余晖正好是暖洋洋的金黄，光正好洒在了过往的同学们脸上，走廊上几盆植物正好刚浇过水而闪着耀眼的光，光中闪耀着我的青春，熠熠生辉。我想让时间定格，定格在那个平凡的下午。意识到自己在发呆后，只能逼自己快听课！
　　晚自习下课，我总喜欢去操场逛逛，不论是结伴还是独行。夜晚的翔宇是昏黄的，嗅着清新又略带腥咸的空气，从树影斑驳的银杏大道去往操场。天气好时，总能看到一些细小的星星和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的月亮。第一次觉得黑并不可怕，它洗去了我满心的疲惫，一身的铅华，放松而宁静，自在又清爽。

@火日立：
　　下课铃声响起，原本安静的教室瞬间又嘈杂了起来。
　　看着眼前杂乱的桌面，重重叹了一口气，希望我的作业能与这口气一起飘走。
　　耳边不断传来声音，有尖叫，有欢声，一切都刺激着我的大脑。我抬头看了看班级里依旧有人下着五子棋，一边下，一边反悔，叹惋声应该比今早的雨声还要大；讲台上不停传来使用测温枪而发出的滴滴声，我知道，那是为了逃避作业而试图回家的人，倘若那测温枪的屏幕变红了，TA定会高兴好一会儿；桌子挪动而发出的摩擦声，想必又是哪对同桌吵架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还有人在后面挤成一团放声大笑。快乐，就在他们身旁，兴许，他们每个人的作业其实都还剩很多，但他们能在枯燥的学习生活中，供出一点玩乐的时间，做出一些幼稚甚至是离谱的事情，然后让人笑着骂一句“小学生”。当班里真闹得一发不可收拾了，当笑闹声掩盖过上课铃声，等来自值班老师的批评，却也依旧悄悄计划着在下个课间继续变成“小学生”。
　　在中考这巨大的压力之下，有人被压成了学习的机器，而有人压成了弹簧，该学时学，该玩时玩，依旧让快乐永远陪伴着他（她），作一个朴实无华，却努力在翔宇找到快乐的“小学生”。
　　那么，我想，我也能变成“小学生”吧。

@小安同学的同学：
　　晚自习下了。慢腾腾地收拾书包，错过高峰期的人流，一个人往寝室走。
　　踏出教学楼的瞬间，黑暗笼罩下来。一整天高强度学习下来的疲惫因紧绷神经的放松而全部涌现，但思维却活跃起来。想到体育课和同学一起摸鱼，在解散后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闲逛。龙爪槐的花已经谢了，但叶芽却异常嫩绿。从教学楼高层望下去，满目春色，突然想到那句“待君回首，春满园”。待我望去，春满楼。
　　到寝室的时候，外面的大灯刚好熄灭。我冲进光亮，思维也随之停滞下来。

＠霖肆白：
　　天气明朗，适从凉转暖，独步在5:50的校园小路上，意外发现了鸟鸣，蛮惊喜的。
　　大考在即，在学习之余却还有着些许家的思念，亲人的温情仍在温存……在翔宇的时光也走得很快，很快,即便每日都近乎于三点一线，但意外的惊喜似乎总是打扰着我们……
　　愿岁月安好，长乐无忧……

@每天都在卷历史：
　　我喜欢听下雨的声音。
　　夏天的雨，多是倒的。傍晚饭前“刷”的开始往下倒，赶着男孩子们往寝室冲，因为打湿的球鞋——要洗，洗了——要晒，烦。所以拖鞋是优选。晚自习，风扇吱吱地转，空调也轰轰作响。混合着雨水和淡淡的脚味。水淹了回寝的路，但总有人制造意外将亲兄弟推下草地，落入“池”中。
　　我在等雨，等秋天和冬天的雨，也在等一起听雨的你。

@止息：
　　有时候会突然感觉自己好累，不仅是身体。感觉进入高中之后，才真正懂得了什么叫“望眼欲穿”，尤其是买了日历摆在桌上之后。大抵是每天四点一线奔波于寝室，教学楼，食堂与小卖部。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是个“永动机”，有花不完的精力，但眼角的黑眼圈与放假回来后一连好几天的上课睡觉都在提醒着我：你是个人，你会累，你真的很累，睡觉吧。
　　但心灵上的累也来自很多方面，比如无论怎么学都学不好的数学；无论背多少次都会忘的知识点；平常考得好，考试就考砸了的无力感。有时也会因为脸上，身上多几个痘稍稍emo一下，但无论如何，什么都比不过“放假时间被咔掉”这件事让我更痛苦。可能也只有放假才能让我真正的正视自己所处的时间吧，否则在天旋地转，有些昼夜不分的翔宇，我可能真的不知道“今夕何夕”了。

@阿陌：
　　初一，教室在一楼。每日清晨，朗朗书声不在，只有一阵阵诡异尖叫传出，为何？只因翔宇绿树青草，吸引人，也吸引虫。不知道现在一楼的学弟学妹有没有体会过，拉开椅子，几十只蚊子扑面而来的恐惧，绝无夸张手法，具体可问2019届曾在一楼呆过的“可怜人”。
　　初二，教室在五楼。没有了恐怖的蚊子攻击，还未松口气，就被同学警告，生物总会适应环境，海拔越高，变异物种越多。这不，刚进班头两天，一只“变异”蜻蜓飞往五楼，一头撞向高速旋转的风扇，壮烈牺牲。
　　初三，教室在二楼。不必再多说什么，写到这里，已经有三只不明品种的入侵者从我面前掠过。
　　体会比大自然还自然的感觉，锁定温州翔宇中学夏季限定频道“野生自然探索之昆虫世界”，我们不见不散！


【匿名，再相遇】

@周礼：
　　2022年3月11日
　　出了寝室门遇到了喜欢的人，他和朋友并排走着，我在后面。
　　人生建议：高中别谈恋爱。因为如果你不幸心动了，不幸表白了，又不幸被拒绝了，你们的关系可能就会变得非常尴尬。我继续往前走，热情地向他的朋友招手，然后立刻转头走掉，昂首挺胸地，像那老套的“我现在过得很好。”其实，不太好，何况我和他同班。
　　踏上了地球广场的砖，我看到了高三教学楼下的樱花树。它长得有两层楼高，满枝的樱花长到了楼梯转角的窗前。“樱花下落的速度是每秒五厘米……”我跑起来，穿过地球广场，跃上一节楼梯。停在了窗台前。
　　透过玻璃，我紧盯着地下车库入口。他从花坛的背处走来了，他走进地球广场，走进我的窗子，走进了我的樱花。我在心底暗自想到：循我的脚步穿过花荫来。我不由得抿着嘴笑起来。好想到教室把相机拿来拍下这一幕，可惜已经太晚，也太冒昧了。我只好目送他走入万花深处。
　　回到教室，想到了最近的乌俄战争和反复紧张的疫情，但我不那么焦虑了，反倒是心上升起了一个伟大的念头——让每个人都有享受属于自己的那份甜蜜和忧愁的纠葛的权利。
　　离高考还有88天，还能最后见他88天。
　　我还是一直放不下，但今天心情却不错。或许只是因为今天天气很好。或许是因为今天春暖花开，而我刚面朝我的花海。

@Blossom：
　　春天，樱花又开了。
　　“我邀请你一起赏花。”
　　我都记得。
　　记忆深处，那明明暗暗，闪闪烁烁的光亮。那些有关于你，我都记得。
　　楼梯口的倒计时从“首考”，换成了“高考”，从三位数，变成了如今以“7”开头。最后的时间，我高中尾声的77天。所有人都在拼命向前奔着——或者说，都在被时间赶着。许多人从梦中惊醒，开始明白“奋斗”“梦想”“未来”“现实”的含义。我当然也不例外。只不过，我从小就被迫明白。
　　我的青春很静谧，没有乐队，没有伏特加，也没有醉生梦死。它安安静静的，存在于如福楼拜般对日出的热爱里，存在于夜晚独自对北极星的凝望里，存在于播放着音乐的耳机里——刚好盖过外界的嘈杂喧嚣。我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如此安静且沉浸于自我的青春，也会漾起一份悸动。就像小王子对于狐狸的意义，从此风吹麦浪，唤醒的除了本质的那个自我，还有脑海里她的身影。
　　我看着自己写下的文字，又偷偷转头看向了正在埋头学习的她。默默的青春里，这份感情也默默的。
　　最后77天，让我每天坚持与倦意相斗的，除了梦想，还多了想足够优秀和她并肩的愿望。多了那一份柔软的情愫，淡淡的，微而不弱。
　　校园小径，春意正浓。

@二十七画生：
　　草稿本上是我的课上涂鸦，还有七扭八歪的各种演算，头昏脑胀，眼花缭乱，猛一抬头，白板上红色的“54”赫然在目——原来这是我在翔宇的第905个夜晚。
　　夜间的凉风硬挤进闷热的教室，直扎进我的衣领，忽然想起在翔宇路上，我一点一滴逝去的青春。
　　19年的夏日，初来乍到，对翔宇琐事还不谙熟，连着四天早上的葱油拌面让我之后三年对它躲闪不迭，但在最后的50多天里，寻找曾经的味道。高中生活第一次扣分是因为被子未叠，第一次迟到，当然，第一次参加合唱比赛，第一次万米长跑……有太多太多的第一次都给留给了一个叫翔宇中学的地方。
　　同学的轻声提醒把我的思绪拉回现实，何为青春，无高三无青春，高三是枯燥的“寝室—食堂—教室—厕所”的四点一线，是“刷题，听课，再刷题”的循环往复，但这并非局限于此。路上的奇闻佚事，深夜寝室卧谈，一些生活中的小确幸，都正如我的笔杆中渐少的墨，流向夜深处，是高三，也是青春。
　　第一次投稿，在翔宇，在别离之际，纪念高三，纪念青春。

@二十七画生：
　　想创一个话题，或者说希望这个话题可以成为翔宇毕业季的常驻话题。･ᴗ･
　　无论三年前(或六年前)怀揣着何种心情走进翔宇，无论在这些年中的喜怒哀乐如何，当踏出校门的那一刻，我们似乎“解放”了。但那些点滴已然成为过去，像小草一样长在香柚大道上。
　　或许我们会一去不复返，又或许我们会召集三两同学再次重温高中/初中生活，但不管如何，翔宇，我来过。在翔宇，再相遇。
正文：
　　倒计时已是2开头，面前的这张桌子在6月5日后也要迎来它的新主人，而我也即将成为翔宇的毕业生，戏谑地说就要卷铺盖说拜拜了。在别离时分的依赖感是最为强烈的，还是同样的教室却是一拔不一样的人，像新陈代谢一样，是规律，也是法则。
　　从未觉得时间过得如此之快，耳边响起翔宇校友会某位学姐唱的歌，之前觉得毕业是那么遥远，现在想来不过是10号早上的“本场考试已结束”。下次再进翔宇，就得被保安大哥抓住盘问一番，方可入内。
　　无论是嘉言楼还是嘉仪楼，抑或是五楼天台的风景，看一眼就少一眼；无论是难解的数学题还是作文重写的压迫，写一次就少一次。《果核》也是，不知在去电大前还能抢到几期。
　　《果核》在我的高三单调的生活中带来乐趣，一个匿名的快乐，一个表达的快乐，一个文字的快乐，让我似乎回到初中写随想的时候，畅所欲言，似乎是一个可以倾诉的朋友，虽未刊登，但投入信箱的仪式感油然而生。很感谢在离别际能有《果核》的陪伴，陪伴最后的28天。
　　希望这次高考能够考出理想的成绩，去理想的大学，去理想的城市，不留遗憾地走出大门。
　　再见，果核。
　　再见，翔宇。
　　在翔宇，再相遇。
　　2022年5月9日 嘉仪楼


@Dew：
　　在离开翔宇前的一个月的今天，我提笔写下这段酝酿已久的文字。
　　自六年前小升初被翔宇的环境“蒙骗”，懵懵懂懂地开启了漫漫上学路，翔宇见证着我的变化，我也见证着翔宇，这是夏天没冷水，冬天没热水的翔宇；这是盛夏夜晚的虫子尸体可以摆满一桌子的翔宇；这是地面坑坑洼洼，一下雨就可能让鞋袜湿透的翔宇；这是花花草草越种越多，女寝电吹风的插头却越拆越少，排水系统越修越烂的翔宇……当然，在以后的以后，这一切都将成为回忆中的笑谈。
　　我同样走过大大小小的活动，经历了翔宇迄今为止唯一一次大停电，也有幸看见瓯江书院的诞生。在毕业之前还能看到如此有趣的《果核》，是画上句号之前的意外之喜，六年间碰上的有趣的老师，结识的有趣的同学，都在潜移默化又显而易见地改变着我，感谢这一切让乏味的我变得开朗大胆，从沉默寡言到敢说敢做。
　　与翔宇的爱恨情仇即将终结，许多事情会淡忘，但有些永远不会。


【补记】

　　蒙面说真话。本版文字，均采集自2022年5月印制的温州翔宇中学校园读物《果核》。作者高中生为主，也有初中生。